在汪國輝的眼裡,只有兩種事,一種是能用權和錢解決的事,一種是用權和錢解決不了,只能用手段來解決的事。
耳聽著肖遙的質問聲,汪國輝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不是說給他聽的一樣,而是在質問別人。
聽得肖遙說完了,過了好一會,汪國輝這才輕聲問道:“肖遙,你也老大不小了,想事情的時候,是不是全面一點,楊秘書長也在這,你們也是認識,你認為你說的這些話有任何的意義嗎,在我眼裡,我只看到了我兒子的生命危在旦夕,我想快點結束我們的談話,把他送出去好好醫治一下,別的在我眼裡都不是問題,聽懂了嗎?”
這已經算是汪國輝壓低了語氣說出的等方面了,如果換在以前,他可能已經扯著嗓子,大聲咆哮了,但面對肖遙,他知道了喊是沒有用的,對粗人,打不過的時候,只能磨,軟磨硬泡的磨,直到對方失去了耐心。
感覺到了汪國輝是在磨自己的性子,肖遙還真不好直接上手抽他的臉,如果楊凱不在,肖遙倒是很想抽他一巴掌,看看他捱了一巴掌後,那副裝出來的上位者談話方式會不會收斂一點。
眨了眨眼,肖遙看向了楊凱,只見楊凱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眼睛居然在盯著自己的鞋面看,也就是他沒有啤酒肚子,肚子沒有擋住腳,否則,肖遙估計他會彎腰去看自己的鞋面。
這是什麼態度,不想參與那你進來幹什麼,你直接出去看鞋面就完了,在這裡小病房裡喘什麼氣,增什麼熱量。
既然楊凱沒有提示了,肖遙也不想再重複自己剛才說的話,來回的磨嘴皮子實在是沒意思,肖遙最煩的就是來回的磨嘴皮子,磨到最後也磨不明白怎麼回事,還不如直截了當的打一場,誰贏了誰說的算。
打是不能打了,肖遙又不想磨嘴皮子,叼著那根菸,緩緩的抽著,假裝皺著眉頭,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
汪國輝是個做事有耐心的人,作為上位者,他必須有耐心去允許下級犯錯誤,然後再抓住他們的死穴,將他們治的服服帖帖,這個時間往往會很長。
但今天,他的耐心明顯有些不夠,看著孟建華那副呼吸輕微的都看不清胸口起伏的模樣,心裡急的好像火燒了眉毛,眉頭的疙瘩越皺越大,再大一點就好趕上壽星的腦門了。
“肖遙,你倒是說話啊,我的建議你應該理解了吧,你有什麼想法和希望都可以提,如果你現在沒想到,明天有時間,也可以找我提,或者以後你什麼時候想到了,都可以找我提,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在江城,你想要什麼樣的工作,多大的房子,還是替你的家人父母辦理退休什麼的事情,你都可以提,甚至,我可以幫你向秦暢提媒,撮合你和秦知秋的喜事,怎麼樣,我夠有誠意的吧。”汪國輝的話聽著都有些走音,聽起來都不像是他說的一樣,有些婆嗎。
忽然,他又想到了一點,接著說道:“還是你那個汽修廠,我可以讓政府出資入股,頂上國企的名義,但是你擁有絕對的經營管理權,你的那些員工可以享受國企的待遇,每年政府在汽車方面的採購全從你那走,甚至可以給你提一個公務員的職務,怎麼樣,我夠有誠意的了吧。”
他不太清楚肖遙的心裡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他把他所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在他的眼裡,像肖遙這樣的小市民,無非也就是工作、房子、結婚,以及家人的養老問題,這些都解決了,你還能差什麼事。
想的也算是抽盡腦汁了,汪國輝眼神裡透著急切,盯著肖遙看著。
可是肖遙還在那慢慢的抽菸,然後練習著吐菸圈的技能,一圈套著一圈,好像表演一樣,甚至於菸圈套的多了,汪國輝都沒看出來,那是多少個菸圈套在一起的。
“肖遙,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汪國輝有些急了,眼神中透出一抹厲氣來。
吡著牙,肖遙笑著回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問你的問題?”
好像嘴裡吞了一整個雞蛋,肖遙的一句廢話瞬間把汪國輝的嘴裡卡住了,嘴巴張得老大,硬是沒有再說出話來。
肖遙這是什麼意思,說了半天,他說沒有回答他問的問題,可是自己明明已經回答了,現在是他應該回復自己問題的時候啊,這小子這不是裝傻嗎!
臉色氣得有些鐵青,汪國輝恨不得自己上前去狠揍肖遙一頓,但他沒有衝動,他知道自己打不過肖遙,貿然動手,吃虧的很可能是自己。
回過頭,汪國輝看向了楊凱,輕聲說道:“楊秘書長,你說句話啊,人再不救就完了,我這麼大年紀了,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不想我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