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飛的比子彈還要快的匕首,本來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在此時此刻的現場演示之後,現場的人都震驚了,內心中已完全相信了這一事實,沒有人去思索,這其中所隱藏的為什麼。
夾著江中寒溼氣的夜風,呼嘯而過,將毛舉的慘叫聲裹挾,飄散更遠,聽著便令人悚然。
然而卻沒有人上前去扶毛舉,哪怕是跟著毛舉一起來的平羅那邊的弟兄,也沒有人上前來扶毛舉。
他們也是怕了,怕肖遙發現他們與毛舉之間的關係,牽怒於他們的身上,隨手將他們也都一人來一刀結果了。在異鄉,能賺錢也得有命花才行,更何況現在還沒有賺到錢,就得罪了江城最強悍的狠人,這以後還賺個屁錢,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什麼兄弟情誼,那都是喝過酒之後的吹牛的口號而已,這時候,誰替毛舉出頭,誰就是傻叉,誰還會再冒著日後被人嘲笑成傻叉而強行出頭,去招惹肖遙的怒火。
毛舉就那麼一直悶哼慘叫,左手扶著右手在原地打著轉,他看到了肖遙在抽菸,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心裡驚恐萬分之餘,總算是還沒有把心嚇的,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不知為何,他對自己剛才偏移的槍口,多少有些矛盾,甚至也有些懷疑,自己槍裡的子彈與肖遙的匕首刀,到底是哪一個更快一些。假如自己的槍口沒有故意放偏,肖遙還會不會飛出這一刀扎中自己的手腕,還是會直接一刀紮在自己的咽喉處。都已經搏了命了,毛舉不知道自己如果真敢殺肖遙,肖遙會不會一刀也取了自己的性命。
多少的,他內心有些猶豫,有些不甘心,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怎麼就不敢和肖遙搏一下命,結果,剛一出手就落得個如此下場,再沒有翻盤的機會。
短銃掉在了地上,他低頭彎腰便能撿起來,但此時他卻不敢再去撿,哪怕是內心中很不甘心,他也不敢去撿,他對自己面對肖遙,將要可能發生的衝突,沒有半點制勝的把握,甚至看到眼前紮在手腕處的匕首,彷彿下一刻那把匕首已經紮在了自己的嗓子眼處,呼吸都會感覺格外的困難。
他轉過身,想去找自己的那些兄弟,讓他們幫忙,快點把自己送去醫院,要不然看這匕首扎的深度,根本這隻手是廢掉了,以後自己很可能會變成殘廢了。
可是當他回過頭時,身後站的卻不是跟他一起來的兄弟,而是一些陌生人,這些陌生人一個個臉上掛著冷漠的表情,嘲笑的眼神,又哪有半點想幫忙的意思,這時候不上來踹兩腳向肖遙表個態就已經不錯了。
“山炮、小么。”毛舉大聲喊著自己的弟兄,喊的聲音之大已經有些走音的感覺。
有夜風過,那片沙啞的聲音瞬間被撕的粉碎,眨眼間便已輕飄飛散,沒有留下半點隻言片語。
“把匕首還我。”肖遙的煙抽完了,將菸頭扔在了車外,大聲說道。
匕首還在毛舉的手腕上,這時候要還肖遙的匕首,那就得直接從毛舉的手腕上拔匕首了,以毛舉手腕處流淌的大片血汙看來,這匕首要是拔出來了,毛舉就得當場痛暈死過去。
“誰把那把匕首還給我,我可以讓他上我的車。”肖遙補充了一句。
上了肖遙的車,那便相當於是和肖遙搭上了線,到了車裡,假如肖遙說點什麼有關於那十億現金的事情,那可是在場這些圍觀者的最大夢想,這也是今天晚上來到這的最大希望。
現在什麼最重要,當然是資訊,那輛奧迪車再寬敞,也就四個位置,誰先得到了肖遙的訊息,誰便先得到了那筆錢的線索,再找起那筆錢來,便相當於走在了別人的前面,那可是先機啊。
那名之前站在毛舉身旁的壯漢,剛才也被那槍聲嚇到了,但這一會的功夫,他已經回過神來了,腦子裡想到了那點先機的珍貴性,眼神有些陰冷的瞄向了毛舉的那條傷手腕。
不期而遇的,毛舉正在尋找著可以幫助他離開的兄弟,剛好與盯著他手腕處的匕首看的那名壯漢的眼神,四目相對時,已經不需要任何的言語,毛舉已然明白了對方目光中的含義。
肖遙的話不多,但每一句話都會有挑動的意味,輕鬆的便將現在眾人的心思挑動的活了,這一句誰還了匕首,就能上他的車,話沒有說的太直白,但毛舉知道,自己手腕上的匕首此時已經被四周不少人盯上了,轉眼間,那把還紮在手腕上的匕首,變成了眾人的目標。
下一刻,毛舉甚至感覺到了自己手腕處傳來的痛感,那種匕首被人生硬的拔出手腕後的劇烈撕痛,哪怕只是在腦海中閃過,便令他忍不住兩排牙齒打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