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興邦在年輕剛入伍的時候,做過一次錯事,讓帶隊的連長,指著鼻子一頓臭罵,自那件事之後,便再沒有人指著他的鼻子,更別提說過什麼了。
今天,被潘祥和那根好像粗大蔥白一般的手指點指著鼻尖,對蔣興邦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一名江城大員被一個放高利貸的指著鼻子叫罵,這要是傳出去,那還有什麼臉面,丟人也算是丟到家了。
氣憤中,蔣興邦根本沒去注意潘祥和放在病床下的手在幹什麼,扯著嗓子,大聲說道:“殺了你又怎麼樣,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就你這樣的小憋三,我掐死你就是分分鐘的事,現在你就給我滾,再多留一分鐘,你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蔣興邦,你能不能不吹牛,還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還敢再說點什麼嚇唬人的話。”潘祥和回頂了一句。
“哼哼,你真是不想活了,我蔣興邦什麼時候光用話嚇唬過人,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蔣興邦的嗓門忽然間放大,身體氣憤的越發顫抖,一根手指伸出來,點向了床尾處站著的警衛,他準備下令把這個潘祥和抓起來。
然而,那根老皺的手指伸出來了,蔣興邦的嘴裡卻是沒有發出聲音來,目光有些愣神的看著床邊的潘祥和,更準確的說,是潘祥和從床底下拿出來的手機。
‘殺了你又怎麼樣……哼哼,我蔣興邦什麼時候光用話嚇唬過人,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一段剛剛蔣興邦說過的話,從潘祥和的手機裡傳了出來,清晰之極,熟悉的人,一定會聽出來這說話人是誰。特別是那陰狠的口氣,很明顯的透出濃濃的殺機,換成膽小的人,可能聽這聲音都會感覺到戰慄。
潘祥和沒有戰慄,關了手機上的播放鍵,手指在手機上快速的點著,嘴上笑嘻嘻的說道:“蔣興邦啊,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做事還這麼衝動,現在我把這段音訊傳到我朋友那,假如我真的沒有看到明天的太陽,我想你以後再想看到太陽的時候也不多了。”
“把手機搶下來。”蔣興邦忽然大聲喊道。
聽到了命令,那兩名警衛沒有半點的猶豫,一左一右,伸胳膊探手抓向潘祥和還舉著的手機。
“搶也沒有用,我都傳出去了。”潘祥和一邊大聲的喊著,但手上仍是緊抓著手機,盡力的護在懷裡面,不想讓旁邊兩人直接搶走。
旁邊的那名高利貸老闆也沒閒著,他知道這錄音關係著他們一起借出去的十個億能否收回的大問題,雖然對那兩名身材壯實的警衛有所畏懼,但為了自己辛苦一輩子積累下來的錢,他勇敢的站了出來,擋在了潘祥和與那兩名警衛之間,雙臂展開,好像母雞護雛一般的無畏。
“讓開。”一名警衛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名老闆的胳膊,不客氣的一個反擰,那名老闆的人隨著胳膊的反擰,身體已經轉了一百八十度,隨著警衛用力的向旁邊一推,順著推搡的慣性,一頭撞向了旁邊的窗戶處,無畏的阻擋沒有堅持住三秒鐘。
“別過來,別過來啊。”潘祥和有些慌了,自己的同伴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就讓人擺平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擋住那兩名警衛,手機註定是保不住的。
眼神瞄了一眼手機上傳的進度條,臉色有些緊張的潘祥和忽然將手機揣進了口袋裡,一大跨步竄到了蔣興邦的病床旁,忽然伸出了雙手,一把掐住了蔣興邦的脖子,大聲喊道:“都別過來,再過來我掐死他。”
生怕那兩名警衛感覺不到自己的決心,潘祥和嗓門加大,有些瘋狂般的喊道:“反正他也不還錢了,我這一輩子賺的錢,都讓他給坑了,要是我死了,我也不能讓他痛快的活著,我死也要拉他一個墊背的。”
任那兩名警衛反應的夠快,但潘祥和突然掐住了躺在病床上蔣興邦的脖子仍是讓他們兩人吃了一驚,相距近二米遠的距離,對他們來說,並不確定能夠在蔣興邦完好無損的情況下,制住潘祥和。
蔣興邦的身體狀況很糟糕,脖子讓身胖體虛的潘祥和抓住了,雖然潘祥和的力氣可能不大,但是用力將蔣興邦掐出個好歹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特別是一個人在面臨絕境危險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更驚人的力量,假如潘祥和真動了拼死之心,想要和蔣興邦同歸於盡,這兩名警衛還真怕一時失了手,害死了蔣興邦。
在這兩名警衛的眼中,蔣興邦可以死,但絕不能死在自己的手裡,或者是蔣興邦的死與自己有半點的關係。不由的,兩名警衛已經停下了腳步,甚至還往後退開了半步。
“放了首長。”其中一名警衛大聲的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