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不錯啊!”肖遙的語氣充滿了讚歎的味道,滿眼驚訝的看著此時仍有力量在水中掙扎的陸勉。
陸勉想罵娘,想大聲,用盡全身的力氣,用最骯髒的話去問肖遙的祖先,但這對此時他所面臨的困境來說,絕對是一個極為奢侈的事情,他的嘴巴能嗚咽出聲來,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既然你還有力氣,那你就在水裡多泡一會吧,我手機快沒電了,就不給你照亮了,你自己慢慢玩吧。”肖遙關了手機的手電筒,目光向遠處的岸邊望去。
快出蘆葦蕩了,但這附近在印象中,並沒有碼頭之類,想靠岸在短時間內應該是不行。平羅上游的沙場,肖遙記得是在平羅的最北面,離江城很遠,估計這艘沙船需要航行最少兩個小時,才能到達那處沙場的碼頭。以當前水中陸勉的情況,估計他挺不了兩個小時,就會沉入江底了。
抓陸勉就是要活的,肖遙可不想拖一具屍體上岸,一會待陸勉的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就該把他給拖上船,綁起來。但一想到這一晚上,自己可能要不能睡覺,時刻盯著陸勉,防止他逃脫,也是一件很遭罪的事情。
林森的位置不確定,但確定也沒有用,他調不來快艇,他只能在岸上接應,想調來快艇還得找趙健這位狠人。
不過,之前讓趙健幫忙抓捕陸勉時,趙健已經回家了,安排了昨天沒有出勤夜班搭救蔣文彤的另一撥警察,去搜捕陸勉。這時候,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心思,再幫忙調一艘快艇來幫著再把陸勉給送上岸。
不管他有沒有心思,肖遙還是要撥出趙健的電話,讓趙健費點事,花費幾分鐘的時間,打幾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總好過於接下來的二個多小時,眼皮不能合上要好的多。
被江風吹拂的,肖遙感覺腦袋有些暈沉,似乎是酒的後勁起來了,困得他眼皮有些沉重,這時候,如果有一張床擺在他面前,他倒在上面,不出十秒鐘,一定會睡著。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趙健也是個很盡職盡責的人,沒有責怪肖遙就不能讓他休息一下,直接答應了肖遙,這邊馬上通知人,乘快艇去接應肖遙。
有快艇要來,肖遙的心情放鬆了不少,但是再看船尾的情況,心情又瞬間沉了下去,那顆剛才還沉浮於江面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沉入江中了,而那根繩子仍繃的很緊,似乎陸勉並沒有脫離繩子的束縛,但這時候看不到腦袋,看樣子,是陸勉已經失去了掙扎的能力,沉江了。
急忙將手機揣進了口袋裡,肖遙大力的拉著那根纜繩,剛拉了一把,便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麼重物撞到了船尾的板子上。
不用想也知道,這時候陸勉昏迷在江裡,繩子勒著他的腦袋,一拉之下,當然是撞到了陸勉的頭了,估計這一下,也能撞個頭破血流吧。
急忙趴在了船尾處,肖遙伸出胳膊摸向了船尾的位置,觸手間,剛好摸到了一顆短髮的腦袋,頭髮硬的有些扎手。再往下摸,是一張臉,脖子後面套著根繩子。手抓著繩頭,肖遙猛的用力向上拉去,想要將那顆腦袋拉出水面。
忽然間,那顆腦袋動了,肖遙可以感覺到勒在那顆腦袋上的繩子動了,向著後面用力的仰著,一隻蒼白的手從水中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了肖遙的胳膊,用力的向下拉去。
肖遙是趴在船的甲板上的,常年堆沙,甲板上基本沒有乾淨的地方,常年受溼氣所浸,一股子黴爛的味道甚至有些刺鼻。但肖遙不是趴在甲板上,才伸手去拉水中的陸勉,為的就是擔心陸勉在水中使詐,突然拉人下水。
如果這個時候,肖遙是蹲在船尾,被陸勉一拉之下,身體重心不穩,幾乎百分之百的被拉下江中,隨著那江水的一衝之力,估計肖遙會被衝出老遠。
然而,肖遙是趴在甲板上的,陸勉拉的雖然用力,但也只是將肖遙拉的靠前了一些,半截的身體露出了船尾,其它大半部分還都在船甲板上,根本就沒有掉入江中的危險。
目的沒有達成,那隻手仍沒有放鬆,使足了力氣盡量的向下拉著,似乎還想做最後的一搏。
隨著一聲水響,一顆腦袋從肖遙身前的水中浮了出來,正是陸勉藉著左手拉著肖遙的力量,使得腦袋從水中浮起,藉著繩子沒有拉扯力量的空當,大口的喘著粗氣。
如果陸勉有兩隻手可以用,這時候,應該可以和肖遙一較長短,為他爭取一線生機,但他只有一隻左手可用,還抓著肖遙的手腕,另一隻右手,包的像個棒槌,想用來抓肖遙下江,根本用不上。
但陸勉沒有放棄,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