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烏雲悄悄的溜走,透出那一抹久違的月光,銀光撒在那片漆黑的窗臺前,二十二雙眼睛亮了,忽閃間,似乎看到了如果能省下一筆錢,又能把事辦了的希望。
牟長令的眼神沒有亮光,搖了搖頭,說道:“蔣家說是借錢,實際上和搶差不多,他們都敢把放高利貸的直接摔死了,又怎麼會把那筆貸的款還上,這錢送出去了就是找水漂,到時候,她不還錢,我們又能拿她家怎麼樣,到時候,那個蔣文彤不用再發二十三封信了,只要再發一封信給我,這個黑鍋豈不是讓我一個人背了。”
“牟總,你這是說哪的話,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背這個黑鍋。”證券公司的老總笑著說道:“這錢轉來轉去的最後都是建行結帳,你們建行在外面的壞帳也有幾十個億了吧,也不差這十個億,到時候,她蔣家還就還了,不還就算了,又不是虧你自己的錢,更何況還有一個農場在那抵押著,沒事你們去收點利息,我想這點面子她還是會給的。”
目光在其它場間人的身上掃過,那位證券公司的老闆說道:“而且,這事也不能讓你白替大夥扛這個黑鍋,我們一人給你拿一百萬,算是給你的一點辦事通關係的底錢,用公家的錢,辦了我們大夥的事,這樣算起來,你牟總也是賺了,事後我們還都欠你一份大人情,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那你以後把你們證券公司的錢都放到我們總行存著。”牟長令瞪著眼睛,衝著證券公司的老總喊道。
“這……這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我們也是董事會啊,誰給的利息高到誰家存啊,我說話沒什麼效力啊。”那位證券公司的老總有些為難的說道。
“那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利,說給蔣家貸十個億就貸十個億,現在銀行裡帳面上的窟窿不小,別說十個億,就是一個億,讓我貸出來,也很難。”牟長令咬著牙很堅決的說道。
“牟總,張總的辦法可行啊,你銀行不是缺錢嗎,我那邊的碼頭以後臨時工的工資,都從你們行走了,這一年也有個差不多三百多萬的額度,這樣行嗎?”江城碼頭的總經理姜廣昆輕聲說道,他聽明白了,這個牟長令也是想多弄點錢,大夥給他餵飽了,他自然就能替大夥把這事扛了,反正最終買單的也不是他,對牟長令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姜總,那三百萬是不是太少了,你們一年的貨款結算以前都是在交行的吧,回頭轉到我這行裡來,這還能表達你的誠意嗎,這樣那十個億湊起來,還有點希望,要不然我們行可貸不出那麼多錢來。”都在一個圈子裡,牟長令知道碼頭什麼地方錢最多,一句話把姜廣昆說的不吱聲了。
姜廣昆沒話說了,牟長令卻來了話了,笑著說道:“剛才張總的辦法,我也認為可行,不過我們行裡現在是真沒有錢,如果想順利的貸下這筆款來,我想你們大夥也都別閒著,把你們管轄下的財務都轉到我們建行吧,外面給你們多少利息,我照給,不會讓你們虧了。只要我們行裡的存款額足夠了,我保證能給蔣家把這個貸款的事搞定,怎麼樣?”
剛剛升起幾分熱度的圓桌前,又冷淡了下來,在座的二十三人都是各行業各部門的一把手,蔣文彤精心挑選出來的金主,心思敏捷,精打細算的能力都是上等,彼此用沉默來掩蓋著內心中的盤算,這與自己的利益衝突,到底哪個多一些,哪個能少一些。
最先說話的姜廣昆,臉上露出一抹擔然的微笑,說道:“行,我們碼頭以後結算的資金就交給你們建行了,這週五我就開個碰頭會,把這事給了,下週就派人去你們行辦手續,怎麼樣牟總,我的誠意夠不夠,我們碼頭每年結算的資金不都是幾十個億啊,而且等碼頭擴建完後,還會更高,這回你也算是給你們行拉下一個大單了,你的政績可謂是在幾界行長中,最突出了的。”
眼皮輕眨,牟長令樂了,卻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看起來,好像並不滿足的模樣。
在坐的這些位中,如果算起來,姜廣昆的碼頭資金結算的業務量確實不小,但是聽著數大,但那些錢大部分都是貨款,週轉的也快,常年積壓在銀行裡的,錢數遠沒有那麼多,只能算是在座中的第三四位吧,如果其它幾位有地位的能把他們的錢都弄到建行裡來,這還差不多。
姜廣昆也沒有閒著,看著對面坐著的交通局孫科說道:“你兒子和肖遙幹過架吧,是不是吃了大虧,我兒子也是,現在讓肖遙收拾的,聽話了不少,現在居然還走正道了,沒事在碼頭居然還幫我管點事了,說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感謝肖遙,還是要恨肖遙了。”
手一指一直沒作聲的教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