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長令是個有城府的人,輩份比蔣文彤高,內心中對蔣文彤的做法再如何不滿,他也不會在表面上表現出來,更何況他也不敢真把蔣文彤給逼急了,他看出來了,這個女人現在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這是個很麻煩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做主,我需要回去和他們商量一下。”牟長令把那絲剛剛消失的微笑又重新拾回到臉上,輕聲說道:“但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你也知道招齊那麼多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就先從牟行長你這開始吧,你把你的那份交了,我以後再不會麻煩你,哪怕是我蔣家沒有渡過這一難關,以後我們家的事情,與牟行長也沒有半點關係。”蔣文彤的腦海中早有算計,又怎麼可能看著牟長令就這麼跑了。
好像脖子上突然被套了個繩子一般,牟長令有些眨了眨佈滿了紅血絲的雙眼,怔怔的看著蔣文彤,心中暗道,蔣文彤,你還真變成了瘋狗,見誰咬誰啊,我這只是一個經辦人的角色,說的久遠一些,相當於古時的信使,你這連信使都不放過,你這未免也太心黑了吧。
肚子裡一肚子的憤怒話語含著,牟長令卻沒有辦法直接說出來,自己是有把柄在蔣文彤手裡的,他怕自己說來了,激怒了蔣文彤,以現在蔣文彤這種直白的根本不顧忌任何情面,光腳不怕穿鞋子的作風,牟長令還真有些害怕。這件事情沒處理好,別人沒事,自己這個先出頭的可能要先遭殃了,變成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但是不回應蔣文彤也不是個辦法,蔣文彤都把話點到這了,牟長令此時必須接招了,哪怕是心裡再不甘心情願,他也需要接招,反正這個時候,不能當面拒絕蔣文彤,惱怒這個像瘋狗一樣的女人。
“一個億也不是個小數目啊,你也得給我時間準備,你也知道了,像我們這種身份,身邊怎麼會有那麼多隨時可以招集來的錢呢。”牟長令有些尷尬的擠出一絲微笑,好像一個被勒索的富翁,笑著說自己家的錢埋的太深了,想挖出來,需要很長時間一樣。
“那你還在等什麼,今天晚上如果等不來錢,我想你會再收到第二封信的,當然,那第二封信不一定是我發出來的,而是我發給了別人,別人在上面蓋上一份鋼印,變成一份正式檔案送到你手中。”蔣文彤呵呵的笑道,暗道,就你們這些老鬼心眼裡的想法我還不知道,想在我這裡拖延時間,你們找錯人了。
臉色不由大變,牟長令沒想到蔣文彤的話說的這麼絕,越說越直白了,自己本來想的一些說詞,在這時候,都沒有半點的意義了,說多了,只會更加激怒蔣文彤。
在沒有想好怎麼回答的時候,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牟長令選擇了沉默,心中憤怒無比之時,他的臉上反而升起了一抹微笑,還輕輕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那點頭點的是什麼意思。
“那我先回去了。”牟長令起身,動作從容的走出了病房。
過了許久,病房的門再度開啟,曹路安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有些似不解的模樣,問道:“剛才那個牟長令說的辦法,也不是不可行,從銀行貸款,這個方法最穩妥了,又不會驚動那些不相關的人,到時候,追回了錢,再還銀行,利息也不會太多,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周旋這件事啊。”
“我就是氣不過這些以前整天往農場裡跑,和我爸爸稱兄道弟,現在卻是翻臉不認人,借點錢還要我向公家借,他們就拿出一點利息錢就想把我打發了,沒門,這錢就讓他們出了,我看他們誰敢不出這筆錢。”蔣文彤有些氣呼呼的說道:“今天蔣家完了,誰也別想好,還有其它那些沒通知到的,我現在就寫信,你挨個給我送去,我看他們還敢不敢再背聯絡,一起來算計我。”
如果是牟長令一個人出的主意,讓蔣文彤從銀行貸款的話,蔣文彤也許會考慮一下,但是這件事情,居然是昨天發出的二十三封的目標人,一起商量之後出的結果,這實在是讓蔣文彤有些接觸不了這個結果,總有一種被人合計好了,暗算了的感覺。
既然他們一起算計自己,那蔣文彤自然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氣急了,今天晚上如果牟長令拿不出一個億來,蔣文彤準備將牟長令的一些見不得光的問題,送到紀委那去,看看其它人還敢不敢再裝糊塗,玩合謀這樣的套路。
“蔣總,這樣不合適吧。”曹路安的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再怎麼說,以後您還是要在江城生活的,得罪了太多人,對您沒有好感,對蔣家和農場都沒有好處,是不是這件事情再和老爺子商量一下,我剛才過去看老爺子,正在那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