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衣男子正是碧璽山莊的莊主——碧東流。
他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僕從起來。
那些僕從們起身後,便識相地各自躲開。
那女子終於微微抬眸,瞧了碧衣男子一眼,飄飄站起,福了一福,道:“莊主。”
疏淡而有禮。
碧東流微微一窒,似乎不習慣這樣的稱呼。
俊臉微微一白,足下頓了一頓:“琉夕,你……”
嘴張了張,似想說什麼,卻終於沒有說。
嘆了口氣:“你身子不好,這裡風涼,先去屋裡歇著。”伸手似想扶她。
聶琉夕卻不動聲色後退了一步,微微上挑的鳳目中閃過一抹譏嘲:“莊主大駕光臨,只怕不是為說這幾句廢話吧?”
碧東流被她噎的窒了一窒,臉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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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了我也等於放了你自己
碧東流被她噎的窒了一窒,臉色一白,
驀然一拂袖子,冷冷地道:“這裡是我的別院,我想來便來,聶琉夕,你是我的夫人,你要恪守做碧璽山莊莊主夫人的本分,你瞧瞧你現在成什麼樣子?拈酸吃醋,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聶琉夕一張雪白的臉更白,她飄飄站在那裡,彷佛風一吹就會吹跑似的。
卻偏偏身子挺直的像標槍一樣,忽然哧地一笑,笑聲飄忽而清脆:“拈酸吃醋?恪守碧璽山莊莊主夫人的本分?呵呵,你以為我好稀罕這個身份麼?!碧莊主,你何不把這個身份給我收回去,送我一紙休書?賤妾感激不盡!”
碧東流後退一步,臉色忽青忽白,忽然一把抓住聶琉夕的手,將她拉近:“琉夕,你……你就這麼急著和我劃清界限麼?!”
他手指抓的緊緊,幾乎要勒斷聶琉夕的腕骨。
聶琉夕臉色蒼白,卻莞爾一笑。
梨渦深深,說出的話比寒冬臘月的冷風還要凍人:“你我早已恩斷義絕,休了我也等於放了你自己,何樂而不為?”
恩斷義絕?!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碧東流,他臉色連變數變,忽然哼了一聲,冷冷地道:“你休想!”
驀然放脫了她。
聶琉夕猛然失去支撐,身子踉蹌了一下,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碧東流身子一僵,似想扶她,卻又終於忍住。一拂袖子叫:“來人!”
他的聲音實在是不小,那些丫鬟僕婦其實並沒有走遠,聽到喊聲,忙忙跑了過來。
“扶夫人去屋中歇著,夫人身子嬌弱,不能見風。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出來!”
你會後悔的
他是碧璽山莊的莊主,他所說的話就是聖旨,這些下人哪裡敢違逆?
有兩個僕婦上來將聶琉夕扶起。
又有一個上來為她披上一件大氅。
聶琉夕頭髮微微有些散亂,白皙如雪的手腕上一圈青紫。
她卻生像不知道疼痛,聽到碧東流的吩咐,她蒼白俏麗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意。
笑容清淺,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薄唇輕啟,淡淡地吐出幾個字:“碧莊主,你會後悔的!”
碧東流身子微微一僵,眼見聶琉夕的身影遠去,他薄唇翕張了兩下,卻又終於沒有說。
遊目一掃周圍的奴僕,冷冷地道:“把所有的人都集合起來,我有話說。”
人,很快便集合起來。
風凌煙暗暗數了數,男男女女有三十八人。
唔,碧東流把他這位夫人發配到這別院,所給的下人倒還不少,看來也不是全然的無情。
只是不知道這位聶夫人為何對他如此冷漠?
難道她是這個年代的異類,已經有了一夫一妻的思想了?
嗯,有骨氣,我喜歡!
“小兔子,你看戲倒是看的很暢快麼。”
紫影一閃,宮湮陌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哼,有免費的狗血劇我幹嘛不看?喂,你出去轉了這一圈,可找到那個刺客沒有?”
風凌煙盯著他的眸子。
“沒有,這儲秀園中所有的人都在這裡,沒有剛剛那個人。”
宮湮陌搖了搖頭。
奇怪?難道那個刺客剛剛是穿園而過?
嗯,對了,那個刺客會不會就在這三十八個人裡面?
她一雙眸子又在那三十八個人身上一一掃過。
不由嘆了口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