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醒了。我該走了,再見!”接著一聲關門的聲響,然後是蓋基憤怒的叫聲。
瑞琪兒叫道:“路易斯,你吃一個雞蛋還是吃兩個?”
路易斯推開毯子,伸腳踩在路腳的地毯上,剛要告訴妻子他不想吃雞蛋了,就喝一碗粥,然後就上班……但是他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的腳上全是泥,還有松針。
他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喉嚨口,他瞪大眼睛,牙齒咬著舌頭卻毫無感覺,他迅速地掀開被子,看到床腳全是松針,床單也滿是泥巴。“路易斯,你怎麼了?”
路易斯看到自己的膝蓋上有些松針,突然他想起自己的右胳膊,他看到右臂的二頭肌上有一條劃傷,就是在夢中那個枯樹枝劃的那兒。
我就要尖叫了。我能感覺到的。
而且他也確實能感覺到,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從他的內心升起。現實——這活生生的現實——這些松針、床上的泥巴和自己胳膊上帶著血跡的劃痕。
我要尖叫。然後我可能變瘋,再然後我就再也不必為此事擔心了。
“路易斯,”瑞琪兒邊上樓邊說,“路易斯,你又睡著了嗎?”
路易斯用了兩三秒鐘才回過神來,就像他在校醫院處理帕斯科被抬進時的混亂情況一樣,想著可不能讓妻子看到自己兩腳糊滿泥巴和松針,床單上也一片髒兮兮的樣子。於是路易斯語調輕鬆愉快地叫道:“我醒了!”舌頭不小心被自己咬了一下,出血了。他感到自己的思緒仍在漫遊。
“一個雞蛋還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