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佑陪同葉青青和鶯紅上了岸,便到處去找她家的車伕。
那車伕也是個不著調的,跑的無影無蹤,三人沿岸尋了許久,都尋覓不到,葉青青又說自己腿軟,還說腳疼,大小姐闊太太的脾氣全上來了,死活走不動,非要陳天佑揹著她,把陳天佑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忿忿道:“我叔說,男女授受不親!貧道還是出家人,揹著你像什麼話?”xiewen.
鶯紅心中暗喜,忖道:“他願意扛著我,卻不願意背太太,可見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比太太重多了。”
卻聽陳天佑對葉青青說道:“不如我把你打暈,這倒是可以扛著你走。”
鶯紅和葉青青都覺詫異,異口同聲問道:“為什麼打暈了之後就可以?”
陳天佑嫌棄道:“虧你們還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意思就是說,男人和女人不能有親密接觸,哪怕是嫂子和叔叔之間也不可以,這是守規矩!但是,如果嫂子掉水裡了,當叔叔的可以伸手拉嫂子一把,這叫變通,叫事急從權!你都暈死過去了,貧道奔著俠義精神,還能不扛著你走嗎?剛才在寺裡的時候,貧道不就扛著鶯紅了嗎?”
葉青青:“……”
鶯紅:“……”
“你叔把你教迂腐了,知道嗎?”葉青青說道:“現在是民國,要開明,要進步,別總是那麼封建。揹著我沒什麼,不用打暈。”
陳天佑瞪眼道:“你是在說我叔壞話嗎?還是在教我做事呢?你這女人不好!你們自己走吧!”
說罷,陳天佑轉身就打算回島上去,葉青青都愣住了。
“哎哎!”
鶯紅連忙追上去,攔住陳天佑道:“太太沒說你叔叔的壞話,也不是在教你做事,太太的意思跟你叔叔教你的道理一樣,事急從權,要學會變通嘛。”
陳天佑冷笑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哄我,貧道可不吃這套!”
鶯紅很是無語,心道:“這死板的小道士啊,還挺傲嬌。”
沒奈何,她只好賣慘道:“小道爺,你看看,天這麼黑,你把我們兩個弱女子丟下不管,還是英雄好漢的行徑嗎?如果我們再遇到什麼壞人,被欺負了,你不是白救我們了嗎?”
陳天佑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回心轉意道:“那你們得跟上我,別老想著讓我揹你們。腳疼沒什麼,磨出腳繭子就習慣了。”
葉青青:“……”
我一個美少婦,長得是玉足啊!玉足上磨出腳繭子,像話麼?!
忿恚之下,她索性也大步甩開,不讓陳天佑小看她,結果一個趔趄,“哎喲”一聲,腳崴人倒。
“太太!”
鶯紅連忙過去攙扶,葉青青卻疼的俏臉煞白,根本站不起來。
陳天佑湊近了看看,又點點頭,說道:“好了,現在就是事急從權的時候了。鶯紅你起來,讓貧道扛著她。”
葉青青簡直欲哭無淚。
鶯紅也是哭笑不得。
“能別扛著嗎?揹著吧。”葉青青被陳天佑扛在肩頭之後,只覺自己像是個麻袋,很不雅觀,也很不自在。
陳天佑翻了個白眼:“我揹你個鬼!揹著你,貧道的大寶劍放哪裡?影響貧道拔劍的速度!”
葉青青很想給他一拳,但又不敢,扛著雖然不舒服,可總勝過自己走啊。
好在,又走沒多久,三人終於找到馬車,進而找到車伕了。
原來那車伕在岸上左等右等,不見葉青青回來,便自去下館子了,結果貪酒沒控制住,喝得爛醉如泥,別說是駕車了,就是話都說不利索。
葉青青氣的七竅生煙,當場就解僱了車伕。
鶯紅也跟著罵了一陣,然後倆女人一起把目光投向陳天佑:
“小道爺,沒有車伕了,你應該是會駕車的吧?求求你護送我們回府吧?”
陳天佑跺腳抱怨道:“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做完這個又做那個!當了艄公又當車伕!怪不得我叔說女人是麻煩!越好看的女人越麻煩!”
話雖如此,陳天佑還是把葉青青給塞進車廂裡了,拿起鞭子,扯過韁繩,坐在前頭,開始駕車。
鶯紅也坐在前頭,眉開眼笑著低聲詢問陳天佑道:“小道爺,你覺得我和太太誰更麻煩些?”
陳天佑皺眉道:“這有什麼好比較的?”
鶯紅撒嬌道:“你就說嘛,人家想知道。”
陳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