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陳玉璋也漸漸追了上來,眼見兩個侄子都站在河堤上,而四下裡卻沒有薛曼的身影,他不禁心裡一沉,驚問道:“怎麼,你們到底還是讓那個女人逃掉了嗎?”
陳天佑指了指樹,忿忿的說道:“喏,在樹杈子上立著呢?大哥說她是精魅子,我看她倒像個母猴子。”
陳天默詢問道:“叔父的傷勢怎麼樣了?”
陳玉璋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事了。”又抬頭望著樹上的薛曼,道:“怎麼不上去捉她?”
陳天默苦笑道:“這精魅子身上的丹丸和符紙都異常歹毒邪惡,而且也不知道她藏了多少,只是劈頭蓋臉的撒,似不要錢一樣,實是難以靠近。”
陳玉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血金烏之宮的弟子,修行以命術為主,丹丸、符紙確實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薛曼冷笑道:“你倒像是很瞭解我們一樣,今日之前,你有幸見過血金烏之宮的傳人嗎?”
陳玉璋冷冷說道:“你們臭名昭著,堪稱是術界第一邪派,所以不必見過你們,也知道你們都是些什麼貨色。”
薛曼目光一冷,幽幽說道:“姓陳的,沒想到你說話如此動聽呢,不妨近前來,讓本宮賞你一粒丹丸。”
陳玉璋道:“不必嘴硬,且看你能在樹上立到幾時。”
薛曼冷笑不語。
陳天默暗暗忖道:“這精魅子被困在樹上,非但一點也不著急忙慌,反而隱隱有種有恃無恐的態勢,難道她另有後手埋伏在附近?是了,她既然是一派之主,身份必定貴重,又怎麼可能獨身一人出動?必有黨羽爪牙在近處!”想到這裡,陳天默連忙環顧四周,施展“千聞”、“萬嗅”、“夜眼”諸般功法,掃聽附近的風吹草動,卻也沒覺察出什麼異樣。xしewen.
陳天佑忍不住問道:“叔叔,這血金烏之宮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人提及過?”
陳玉璋說道:“我也是在多年前聽你們祖父輩的先人說及,這是一個自元朝就存在的邪毒門派,以修煉長生道的命術為教派宗旨,其實所習是最慘無人道、喪心病狂的邪術!譬如吃人肉、喝人血、移植人皮等等,諸如此類手段,而且專找年輕貌美的女子和年少英俊的男子來荼毒,在當時的術界江湖可謂是掀起了極大的腥風血雨……”
陳天佑忍不住罵道:“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禽獸啊!”
薛曼怒喝道:“簡直是一派胡言!信口胡謅!哪個吃人肉了?”
“那想來喝人血,移植人皮是真的了?”陳玉璋冷冷一笑,繼續說道:“那時節,江湖上有一批正義之士曾糾集起來,對血金烏之宮發起過圍剿,但此派在彼時的宮主叫做血無涯,修為極其厲害,堪稱震古爍今!更兼其心性狡如兔猾如狐狠如狼,手段卑劣,做事毫無底線,信徒們又眾多,正道人士圍剿他們不成,反而還折損了許多自己人……”
薛曼譏諷道:“卻不是活該?”
陳玉璋也不理她,道:“最終,還是我們麻衣陳家出手了。最後一代麻衣神相陳丹聰那是何等的英明神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力!很快便擊敗並打死了血無涯,把血金烏之給滅掉了。”
薛曼冷笑出聲,道:“你可真是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卻又最敢胡說八道,最會為自家人吹噓。”
陳天佑道:“你這麼愛插話,要不下來說?”
薛曼“哼”了一聲,道:“真是夏蟲不可語冰!”
陳玉璋又說道:“可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自從丹聰公仙逝以後,血金烏之宮居然又死灰復燃了!尤其是等到明朝天啟、崇禎年間,血金烏之宮不但發展的十分興旺,還又出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宮主,名叫易骨封!此人雖不及血無涯厲害,卻仍然是當年邪道的第一高手,術界中人稱其為‘崑崙血妖’!與當時我們的遠祖陳丹楓幾乎不相上下!而且此人投靠了滿清,受封為‘國師’,糾集了一大幫邪教敗類為其張目,為禍尤為劇烈!若非有名城遠祖力挽狂瀾,修為超凡入聖,陳家村在當時就難免遭受浩劫!而擋易骨封死後,血金烏之宮就再次沉寂了,有清一朝,江湖上幾乎不聞他們的任何訊息。卻沒想到,今天又遇到了。”
陳天佑不屑的說道:“聽起來他們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麻衣神相可是修為近乎‘神’的存在,血無涯能與麻衣神相掰手腕,著實讓人震驚,可易骨封就不如尚不是神相修為的丹楓老祖宗,可見差的很遠,至於樹上這個女人,雖然自稱‘本宮’,本領卻更差,還不如我呢,也就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