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聽三個老道說出張勳的怪癖,心中便大約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那四姨太多半沒有瘋,而是在裝瘋賣傻!
如此,便所有事情都能解釋了。
為什麼薛神醫說四姨太身上沒病,三派掌門也都說四姨太無鬼上身,而四姨太卻始終瘋瘋癲癲?因為她是裝的!
任憑你有天大的本事,都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治不好一個裝瘋的人。
……
陳天默趁著夜色摸到客房外,一間間尋去,只要找到了四姨太,開慧眼相其神,真瘋還是假瘋,一目瞭然!
他找到了張勳所在的屋子,裡面鼾聲震天,陳天默心道:“這不枕著女人的肚皮睡覺,不也睡的挺香麼?毛病!”
又尋了幾間,忽聽見一屋內有竊竊私語之聲,陳天默貼近了細細去聽,但聞是一女子在低聲說話:“我真在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我帶走?”
想來就是四姨太了。
除了她之外,客房內沒有別的女客。
而且只這一句話,便可知道,四姨太確實沒有瘋。
接著便有一男子說道:“琴兒,你再忍忍,我一直都在找機會。”正是韓仲兵的聲音。
“你還要我忍多久?!”四姨太忽然拔高音調,顯見是情緒激動。
“噓~~~”
韓仲兵嚇了一跳,連忙央求道:“我的好琴兒,你聲音小點吧!隔壁屋還睡著大頭他們幾個,萬一被驚醒,過來檢視,你我可都別想活了!”
四姨太兀自激動:“聽見了我也不怕!我現在活得生不如死,早就不想活了!”
韓仲兵柔聲寬慰道:“琴兒啊,你好好想想,我們以後可是能離開張大辮子,去雙宿雙飛,過神仙一樣的日子,那該多麼快樂啊,為什麼要尋死覓活麼?”
四姨太的情緒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那你現在就帶我走!”
韓仲兵苦笑道:“不行啊,你又不會騎馬,我帶著你,兩人一馬,在冰天雪地裡也跑不快,而且會留下遍地的馬蹄印,如果張大辮子派人來追,咱們插翅難逃!更何況,咱們兩個還沒有弄到足夠的錢,以後怎麼生活?”
“呵呵~~”
四姨太冷笑了幾聲,道:“我明白了,你也只是饞我的身子,享受偷情的快樂,又貪戀張勳的錢財!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用心想辦法救我脫離苦海,你是在利用我!”
韓仲兵嘆息道:“不錯,我確實是饞你的身子,像你這樣天仙似的美人,哪個男人不饞?我也確實貪戀張勳的錢財,因為我要為我們以後的生活著想啊。逃出張府之後,我們肯定得隱姓埋名很長時間,不好謀生,如果不從張勳這裡拿走足夠的錢財,咱們怎麼活?難道你不想跟我生兒育女了?沒有錢,咱們又怎麼養自己的孩子呢?”
四姨太默默無言,顯然是被這番話給打動了。
陳天默也聽得暗暗佩服,這韓仲兵真是長了一張好嘴,難怪都勾搭上四姨太。
只聽韓仲兵繼續說道:“你說我沒有用心,是在利用你,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就在今晚,我趁亂打了張勳的黑槍,本以為能殺死他,結果因為我太緊張,沒有打準,這才叫他逃過了一命,我還差點被發現呢!”
“啊?!”四姨太驚訝道:“那黑槍是你打的?”
韓仲兵道:“不然呢?為了你,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四姨太感動了:“仲兵,我,我冤枉你了,對不起。”
“傻瓜,咱們之間,還要客氣麼?總之,你一定得信我。”
“好,可是你,你也一定要小心啊,我不想你出事。”
“為了你,我當然要小心再小心。要不了多久,我一定能救你出去。”
“嗯!”
“好了心肝寶貝,你睡覺吧,我也該回去了。”
“仲兵,你能不能不要走?”
“不行啊琴兒,大頭他們萬一起來夜尿,發現我不在,或者張大辮子夜裡起來,摸你這屋,咱們兩個就都死定了。”.xしewen.
“那好吧,你親我一口再走!”
“嗯吶!”
“……”
外面的陳天默甚是無語,難怪有個詞叫“色膽包天”呢,人要是上了頭,真是連死都不怕了,什麼時候,什麼環境,都敢膩歪!
耳聽得韓仲兵要出來,陳天默閃身避開,躲在黑暗中,但見韓仲兵推開屋門,先是鬼鬼祟祟的左顧右盼了一陣,見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