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子當即掐指心算,口中唸唸有詞了半天,抬眼覷看提多羅剎,搖頭說道:“世尊,有些不妙啊,晚輩占卜所得,那小賊理應還在東北處,且距離我們並不遠,也就是說,他人仍在上海,且在靜安古寺。”
提多羅剎凝眸看了太虛子許久,觀察他神色未變,心中暗道:“這妖人大概是沒有說謊……”當下問道:“你算算那小賊來靜安古寺是幹什麼的?”
太虛子笑道:“這不用算,釋教總會的會址就在靜安古寺,陳天默去肯定是為了聯合釋教對付世尊的。”
提多羅剎心裡一沉,暗忖道:“果然如此!”嘴上卻問道:“你這麼肯定?”
太虛子道:“晚輩相當肯定。就在昨日,京城分舵傳回來訊息,聲稱陳天默已去過白雲觀了,那裡是道教全真第一叢林!先去道門,再來沙門,他顯然是要聯合兩教,一起對付您的。”
提多羅剎含恨罵道:“這小賊比他父祖還要難纏的多!如此針對本尊,又屢屢壞我大事,遲早有一日,本尊把他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太虛子道:“陳天默確實可惡至極!晚輩也想殺他久矣!他已自封九脈盟主,又聯手釋道兩教,又有總統府的支援,聲望之高,勢力之大,早已超過了當年的陳玉煌!世尊,咱們也得早做打算,須得把江湖上所有的旁門左道勢力都聯絡起來!還有幫派,譬如南方的濁水會,西邊的袍哥會……如果能把洪門拉到我們這邊,那就更好了。再有就是南方黨人,他們可以對抗總統府。”
提多羅剎皺眉道:“這些事情,你謀劃執行就可以了,本尊無暇理會。你現在再幫我算算,看陳天默什麼時候離開靜安古寺?”
太虛子心道:“你就這麼著急去拿甚多曼荼羅的舍利子啊?偏不能叫你如意!”當即苦笑道:“世尊,晚輩雖然精通卜術,可畢竟不是神仙,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算出來的。而且,一日不過三!以晚輩的修為,尚不能無休止的施展卜術,若不節制,必遭天譴,大損道行,甚至有性命之憂!”
提多羅剎聞言,只能是悻悻說道:“那好吧,過兩天你再掐算。”
“嗯嗯~~~”太虛子點了點頭,說道:“世尊此去辛苦,也快回去歇息吧。”
提多羅剎瞥了梨頭、桃核兩人一眼,道:“這回不用再派人暗中監視本尊了吧?”
太虛子笑道:“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騷主意!不過,就憑他們的道行,能做成什麼?世尊叫他們出了天大的醜,他們當然不會再自找不痛快了。”
提多羅剎心道:“監視本尊,必是你的吩咐,現在說的彷彿你不知情一樣,臭小子,仍不老實!本尊會傳你涅教的諸般神通法門,唯獨不傳你‘輪迴轉生之術’!等你學成之後,本尊親自給你演示!”他心中這般作想,嘴裡說道:“本尊回去歇息了,等醒來之後,便開始親自傳授你本領。”
“多謝世尊!”
“嗯~~”
……
天色很快就亮了。
陳天默一早起來,洗漱之後,吃了一頓豐盛的齋飯,然後便啟程前往法租界。
果然如夜裡所說的一樣,他一個人前往,只帶了高仿的“乾朝龍身玉女杯”和“良渚玉琮”,卻沒有帶上青冢生。
青冢生好生鬱悶,卻也無奈,心裡憋著一股氣,非要跟海清大師吵一場大架不可。
陳天默哪管這些,他一路跋涉,直奔查爾斯公館。
他料想伊莎貝爾還是住在這裡的。
結果到了之後,伊莎貝爾卻不在家裡,一問家中女傭,才知道伊莎貝爾早飯過後便去了德納芙酒店,於是陳天默又奔酒店。
可人要是走背運,那不湊巧的事情便會接二連三的發生,眼下的陳天默便是如此。
等他到了德納芙酒店之後,仍是未能見著伊莎貝爾,酒店經理聲稱夫人有事外出,不知道是去逛街購物,還是去訪友了。
陳天默覷看著經理的表情,猜測伊莎貝爾大概是去找皮雷諾了。
他與皮雷諾沒有交情,正要透過伊莎貝爾牽線搭橋,貿然去公董局找,顯然是不合適的,於是便只能等待。
好在酒店經理認得他是誰,也知道這位俊俏少年是老闆娘的摯愛親朋,也不敢怠慢,問道:“陳先生,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去公董局問問,看夫人在不在皮總董那裡?”
陳天默點了點頭:“也好。不過如果是皮總董接了電話,還請尊駕不要提我,只說是酒店裡有事要請夫人回來處理。”xiewen.
經理賊兮兮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