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九善看了一眼癱倒的萬大鵬,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喝道:“來人啊!把萬大鵬給老子抓起來!”
“是!”
早有衛兵如狼似虎的衝了過去,扭起萬大鵬的胳膊,讓他跪在地上。
萬大鵬滿面驚怖,哀求道:“鎮守使大人,不要殺我……”
彭九善道:“你得罪誰不行,非得得罪陳副官。陳副官是老子的兄弟,他不饒你,老子就不饒你!”
萬大鵬聽出了彭九善話裡的弦外之音,連忙衝陳天默說道:“陳副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還有另外一重身份,以至於說錯了話,現在後悔莫及!求您看在同行的份兒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人一命吧。”
彭九善一本正經的看著陳天默:“兄弟,饒不饒這個蠢貨就看你的了。你要是不饒他,哥哥立馬幫你出氣!”
陳天默心裡冷笑,腹誹道:“你剛才處置羅衛隊長的時候,那可是乾脆利落,一句廢話都沒有啊,如今話裡話外都不想殺萬大鵬,卻非逼著我表態,我難道聽不出來嗎?”
也不知道萬大鵬跟彭九善是什麼關係,但陳天默斷定他們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就憑萬大鵬一個生意人,也能出入鎮守使署,跟那幫位高權重的軍-官站在一起?
陳天默便旁敲側擊的問道:“鎮守使,這個萬大鵬是你的朋友嗎?”
彭九善“嘿嘿”一笑,說道:“他在古董行當裡是個人物嘛,恰好,咱老彭就喜歡玩點古董,所以經常讓他送些玩意兒過來。得著了寶貝,也會叫他來掌掌眼,看看真假,勉強算是朋友吧。不過,他既然得罪了兄弟你,那朋友也沒得做!”
陳天默對他說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但是此時此刻強迫彭九善殺掉萬大鵬也很不明智,第一是會讓彭九善當眾下不來臺,二來是萬大鵬這條命留著還有大用。
於是,陳天默說道:“陳某也不是那種喜歡打打殺殺的人,今天看在鎮守使的面子上,就饒了萬大鵬吧。”
“好兄弟,夠義氣!”
彭九善果然很開心,“哈哈”大笑著拍了拍陳天默的肩膀,說道:“你這個朋友,咱老彭交定了!”
萬大鵬也鬆了口氣。
彭九善喝道:“還不感謝陳副官!?”
萬大鵬連忙說道:“多謝陳副官!不殺之恩,小人永世難忘,日後必有報答!”話雖這麼說,但是他看向陳天默的眼神中,卻閃爍著無比仇恨的惡毒目光!
陳天默心裡明白,也懶得理會,只是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別再信口雌黃就行了。”
“無奸不商嘛,這種人最奸詐了,就不如咱們這些當兵出身的實在!”彭九善挽著陳天默的胳膊往花廳走去,嘴裡說道:“別跟他一般見識,咱們兄弟屋裡說話去。”
走到門口,彭九善又叫道:“管家呢?”
“小的在這裡!”
“你去後廚通知一下,老子要設宴款待陳副官!叫他們賣點力氣,做幾個管城的特色菜出來!”
“是!”
管家領命奔向後廚去了。
眾人湧入花廳,彭九善坐了上位,讓陳天默坐在次位,其餘軍-官都是站著,吳靜忠立在彭九善的背後,諸葛歡則站在陳天默的旁邊,繼續扮演隨從。
彭九善把自己的手下都給陳天默介紹了一番,然後說道:“大帥有事吩咐咱,只需要發一封電報就行了,如今派兄弟親自來管城,那肯定是大事,電報裡不好講吧?”
陳天默鄭重的點了點頭,心裡暗暗說道:“當然不好講了,因為都是我編的。”
他早就仔細看過彭九善的面相了,斷定這是個見利忘義、反覆無常的小人,心中也想好了說辭,當即假模假樣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猶豫道:“事情確實很大,不能發電報說,但眼下這麼多人——”
彭九善道:“兄弟只管說,這屋裡頭的人,都是咱老彭的心腹,不用揹著他們。”
陳天默頷首道:“那好,我就直說了。有人告狀告到了大帥那裡,說彭鎮守使擁兵自重,有了異心,打算背叛大帥。大帥叫我來問問鎮守使,可有此事?”
這話一說出口,彭九善的臉色瞬間大變,正談笑風生的軍-官們也全部愣在當場,一個個泥塑木雕一樣僵立著!
霎時間,偌大的花廳靜的嚇人,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諸葛歡也捏了一把冷汗在掌心裡,暗罵道:“臭流氓啊臭流氓,這話你也敢說?就不怕觸怒了彭九善,被他當場滅了咱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