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陳淼馬上拿起客廳內的電話機給林世群的辦公室掛了一個的電話過去,接電話的是秘書值班曹慎修。
“林主任在嗎,我是陳淼?”
“對不起,陳科長,林主任不在辦公室,請問你有事嗎?”曹慎修是主任辦公室「秘書室」的副主任,地位僅次於茅子明。
“我有事想跟林主任找一下林主任,既然主任不在辦公室,那就算了。”陳淼說完就掛了電話。
林世群不在辦公室。
這事兒又刻不容緩,他馬上又給林公館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是林太太葉玉茹,問了一下。
林世群沒有回公館,可能是去愚園路的周公館去了。
陳淼可沒有周公館的電話,沒辦法,只能請葉玉茹代為轉告林世群有重要事情向他彙報。
至於陳明初留下的資料,陳淼看都沒看,直接收起來,放進了書房內的保險箱內,這份東西,他是不會看的。
吳天霖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那個叫“蘭兒”的舞女回來了,和盧老七一起都被控制住了,吳天霖請示,要不要把人帶回76號詢問。
陳淼想了一下,把人帶回76號,太醒目了,那不是等於告訴所有人,韓老四失蹤了嗎?事情鬧大,就不好收場了。
“你先把大致情況審一下,我馬上過去。”陳淼電話裡命令一聲,然後匆匆的從汽車隊借了一輛車過去了。
“三哥,問清楚了,韓老四迷上的這個沅秋姑娘並不是生病了,而是懷孕了,前天剛確診的。”吳天霖將陳淼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
“懷孕,孩子是誰的,韓老四的?”
“應該不是,韓老四跟沅秋認識也就半月左右,這查出來懷孕,怎麼也要兩三個月才行。”吳天霖搖了搖頭。
“韓老四這個混賬東西,他到底在幹什麼?”陳淼也是氣不打一出來。
“蘭兒勸沅秋去墮胎,但沅秋不聽,她想要把孩子生下來,那怕孩子的父親不認,她也要將孩子撫養長大。”吳天霖。
“這跟韓老四又有什麼關係?”
“韓老四來找過沅秋兩次,蘭兒期初以為韓老四是孩子的父親,後來發現不是,他們只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是老鄉,以前還認識,韓老四並不知道沅秋懷孕了,每次來,還給沅秋買吃的和喝的,兩人看上去關係還不錯,不過昨天她很早就去白玫瑰歌舞廳了,沅秋身體不舒服在家,沒去上班,不過,她倒是聽沅秋提過一嘴,說韓老四晚上回來看她。”吳天霖道。
“韓老四這個蠢貨,他該不會去幫沅秋找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算賬了吧?”陳淼不禁皺眉。
“三哥,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然,韓老四怎麼跟沅秋一起不見了呢?”吳天霖也認同陳淼的判斷。
“盧老七呢,她有沒有提供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盧老七說,兩個月前,沅秋認識了一個巫的客人,大約三十多歲年紀,出手很豪爽,每次來,只要沅秋在,都會點名讓她作陪,持續大概有十來天,這名客人就不再來了,沅秋從那以後,有時候上班的時候就開始走神,甚至是敷衍客人,惹的客人不高興,很多常客都不願意找她作陪了,生意就越來越差,近一個月她經常以身體不適為理由請假。”吳天霖道。
“附近鄰居問過了?”
“嗯,問過了,有人的確昨天傍晚看到過韓老四來找沅秋,之後,還看到韓老四叫了一輛黃包車,然後,兩人一起離開的,時間大概是天擦黑的時候。”
“你覺得,這兩人的說話有幾分可信?”
“那個叫蘭兒的舞女的話可信度比較大,就是這盧老七,在滬西也算是有一號人物,她的話,只怕不能完全相信,而且她跟幫會的關係密切,出了名的潑辣和難搞。”吳天霖道,“三哥,這種女人,她居然背地裡幹殺人劫財的活兒,手腳肯定不乾淨,要不要?”
吳天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誠然,盧老七這種人,死十次,一百次都死不足惜,昨晚那種事情,看那幾個人的配合動作的熟練,很明顯,這不是臨時起意幹一票,而是乾的多了,早就有默契了。
盧老七還是首腦和主謀。
“殺人不能解決問題,若能為我所用,咱們也算是在滬西地面上多了一根眼線,你說呢?”陳淼道。
“這盧老七十分奸猾,只怕她陽奉陰違,到時候,反而會壞事?”吳天霖對盧老七的觀看很不好。
“殺了她,只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