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城的身軀,依舊如同長槍般堅毅,雙目卻是充滿了許久未眠的血絲。敬了易鋒一杯酒,他道:“多謝兄弟前來看我,可惜愚兄家中有些事情,不敢多留易兄弟!”
易鋒將酒一飲而盡,道:“我也聽說了!不知可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趙青城道:“不過就是家中瑣事,無需勞煩易兄弟!”讓家人取來一盤銀兩,道:“如此佳節,沒有能夠好好招待兄弟,一點盤纏,留作兄弟路上花費之用!”
易鋒笑道:“既如此,那就不客氣了!”將整盤銀錠一卷,背在肩後,便向趙青城告辭。趙青城將他送到正門處,抱拳道:“日後,若是這武行還在,愚兄還在,兄弟只管再來做客,到時,愚兄一定盡心招待!”
易鋒向後揮了揮手:“我理會得!”踏步而去。
門邊,一些人木然的看著他的背影,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他們也已經看得麻木了,雖然是一個打秋風的,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敢上門前來打秋風,比起那些,過去一個個稱兄道弟,如今卻唯恐避他們而不及、生怕和他們扯上關係而得罪了神鷹宗及其走狗的多數人,已經算是好的了。
大院之內,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眾人彼此聚集,今日過後,飛星武行怕是要就此在江湖除名。
另一邊,背銀而去的少年,避開主道,七轉八彎,來到一處市坊,抬起頭來。原本在這樣的日子裡,應該繁華的市集,此刻卻也是行人稀落,山雨欲來風滿樓,每個人都生怕自己被今晚註定無法避免的這一場風暴捲了進去,普通老百姓盡皆不敢出門,兩不相干的江湖客,也大多能走便走。
揹著包袱,少年踏入了一家店鋪:“老闆,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