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我覺得……”
見李陽支支吾吾，雲野直接開口送客，他最不喜歡這種拖拉的做派。
“沒什麼就出去吧，下午工作會議我會做安排。”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陽只好照做。
和雲野的第一次私下談話就這麼潦草結束。
說實話，他對雲野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也很難對一個搶了他職位的年輕人有什麼好感。
關鍵雲野還穿不對稱的翻駁領，品味不佳。
安排工作也只是象徵性地讓人去查底層程式碼找bug，明顯是在糊弄人。
種種跡象讓李陽嚴重懷疑雲野能力不行，搞不定戰顱。
他不禁開始懷念邵傑。
邵傑經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
追風趕月莫停留，平蕪盡處是春山。
與之相比，雲野差遠了。
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暫時沒啥事幹，不免背地裡談論起新上任的領導。
對於雲野以往的成就那沒得說，一個個心生敬意，讚譽有加。
可一扯到戰顱，茶水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有人詢問李陽。
“李教授，你去問主任了嗎，主任怎麼說？”
李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點點頭。
“問了，怎麼沒問。
主任說暫時沒什麼活兒，讓咱們查查bug。”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負責的是軍工專案，嚴謹排在第一位。
早就檢查過無數遍。
雲野讓他們查bug顯然是在敷衍人。
大家不免多想。
“雲主任初來乍到，需要時間熟悉。”
“面對戰顱估計很頭疼吧。”
“雲教授在其它方面出類拔萃，未必能搞定戰顱。”
“說實話，上面的任命草率了些。”
李陽咳嗽了一下，把旁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我倒不擔心雲主任的能力，關鍵是態度。
剛才我偶然瞅見雲主任在辦公室玩手機。”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
儘管傳統美德一直在教育世人要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可現實世界往往是反的。
大部分對別人都很苛刻。
在李陽等人看來，你雲野接受了那麼重要的任命，就應該和邵主任一樣殫精竭慮才對。
怎麼能第一天上班就玩手機呢？
不要求你學邵主任經常加班到深夜，最起碼上班不能開小差吧？
那是對國家和組織不負責！
“啊這……”
“不是吧，第一天上班就這樣。”
“態度很成問題呀。”
“上頭那麼重視戰顱，咱不能拖後腿呀。”
……
姜以薇從茶水間接熱水回來，忍不住找雲野打小報告。
“吶吶吶，有人在背後蛐蛐你。”
“說我什麼？”雲野目光緊盯著電腦螢幕。
姜以薇一邊泡茶，一邊把剛才聽到的閒言碎語告訴雲野。
“我懷疑他們要造反。”
“你這麼敏感多疑，不適合當秘書，你適合當皇帝。”雲野終於肯把目光移開，笑著打趣道。
他倒是沒太把下屬們的閒言碎語放在心上。
有意見是正常的，哪個領導上任下面人沒意見？
花點時間磨合一下就好。
雲野有這個信心。
再說了也不是啥大事，看到他玩手機誤會了。
知識分子總是愛胡思亂想。
姜以薇樂得不行，笑得香肩顫抖。
“我倒是想當皇帝，現在還不是打工人。”
見她這麼膨脹，雲野惡趣味來襲，潑了盆冷水。
“大膽，還想當皇帝。
快過年了，今年存了多少？”
姜以薇笑容僵在臉上，一抹哀怨湧上心頭。
她雖然收入很高，但是跟著雲野支出也很高。
剛在首都貸款買了套房，到年底根本沒存下多少閒錢。
“哪壺不開提哪壺，聊這個真掃興。
侮辱人的方式明明有那麼多，你偏偏問我今年存了多少。
好惡毒！
要不我們聊聊加工資吧，不然我成天惦記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