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小人緊緊攥在掌心。
他最後又問:“所以……這世上根本沒有澍清這個人嗎?”
他坐在那椅子上,像是頹廢的老人,歷經滄海,最終孑然一身,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剩,只能一遍一遍確認著,妄想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不,他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只是現在,連他心底的那個人曾經存在的證明,都要變成另一個他恨的人。
他直直望著木偶小人,那滿身的血跡將他心底的恨與愛糾纏著如同亂成一團的線,理不清,也解不開。
方石儀思索了一下,道:“據我所知,妄虛宗是有澍清這個弟子的,懷瑾師弟當年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是他,一個是你,這是沒錯的。至於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懷瑾師弟具體做了什麼。”
梁鬱聞言猛然抬頭,他像是抓住了眼底最後的一絲光亮。
澍清是真實存在的,那或許……絳雪峰上那些時光,就是他師兄,而非時容與呢?
方石儀離開後,時容與枯坐在雕花椅上,他的目光落在掌心的木偶小人上,這小人做的十分精巧,除了有些破損,倒是和他師兄十分相像。
圓臺之上,九天驚雷之下,是他師兄澍清替他擋下的致命一擊,在他懷裡魂飛魄散。
而動手之人,正是時容與。
他捏著手裡的小人,幾乎將那木偶捏得變形,卻又生生止了力道,他發狠地質問著手裡的小人:“時容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讓我恨你,又讓我不徹底絕望,對你,有什麼好處呢?最後還不是死在我的手裡?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所以啊,我不會相信你的,時容與,你和我師兄,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絕對不可能,別想騙我!”
“除非……我師兄活過來,站在我面前,親口告訴我真相。”
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如此才能讓自己的心得到片刻安定,他將木偶小人小心地放進衣懷裡,貼身護著,又不禁呢喃起來:“師兄,你不是假的,不是個傀儡小人,不是時容與,對不對?師兄,你就是我的師兄,對不對?他們都在騙我,都是騙我的,你是真實存在的,護我的人是你,說永遠不會離開我的人是你,說永遠相信我的也是你,對不對?”
梁鬱緊緊攥著衣懷,又怕將小人捏壞,又想摸著那和他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