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手裡的碗打翻在了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梁鬱看都沒看地上的粥,握住時容與的手道:“手打疼了嗎?”
時容與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下了床,沒有穿鞋襪的腳就這麼直直踩在瓷碗的碎片上,鮮血頓時從腳底溢了出來。
梁鬱臉色陡然一沉,長臂一探將人撈了回來,一手扣住了時容與的腳踝,瓷片的碎渣刺入時容與的腳底,鮮血混著碎末流淌刺痛了他的眼:“時容與,你故意報復嗎?”
他一邊斥著,一邊抬手拉過時容與的腳,手掌印在對方的腳底,替他止了血。
時容與坐在他的腿上,冷笑著道:“是啊,你現在知道你留著那可怖的傷口來見我的時候,我是什麼感覺了吧?”
梁鬱聞言,忽的笑了一聲,他抬眸看著時容與,認真道:“容容,你其實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在意我。”
時容與一怔,移開了目光:“我只是想讓你解開我身上的鏈子,你如果打算一輩子這麼鎖著我,那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梁鬱雖然不似五年前那般折磨他,卻比五年前的手段還要令他覺得可怖。
梁鬱呼吸一滯,握著時容與腳踝的手驟然收緊,他聲音悶沉:“我只是不想你再離開我,時容與,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你別逼我……”
時容與沒察覺到梁鬱的異樣,也沒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被梁鬱治好的腳又踹了對方一腳,鎖鏈在他的腳踝間晃動,癢癢的彷彿有一根羽毛撥弄著他的心:“是你在逼我,梁鬱,你把我囚禁在這裡,是覺得不會把我逼瘋嗎?就算你不殺我,早晚有一日,不是我逃離這裡,就是我死在這裡。”
梁鬱緊繃的弦還是斷了,時容與說的每一個字,都踩在他的心上,將那顆心踩碎,碾壓,血肉崩裂開來,他緊緊咬著牙,幾乎將牙齒都咬碎。
梁鬱捏著時容與的腳踝,將人往懷裡狠狠一拽,低頭再一次吻上對方,不同於方才的溫柔,此刻的他如同一隻發了瘋的狼,啃咬著時容與的嘴唇,懲罰似的要將那塊軟肉都咬下來,他強勢地掠奪著時容與的一切,兇狠得幾乎要將時容與逼到瀕死的絕路。
鎖鏈的碰撞聲格外清晰,時容與企圖推開梁鬱,那人卻察覺到了他的動作,一隻手箍住了他的雙手壓過頭頂,鎖鏈隨著他的動作晃動的更加厲害,就在時容與的耳邊,令他耳尖都染上了紅痕。
直到他喘不過氣來,梁鬱才鬆開了他的唇,只是對方這一次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他的吻一路向下,迫使時容與抬起了頭,將喉結露了出來,梁鬱就這麼一口叼住了他的喉結,用齒尖輕輕磨著。
那種微微的痛感傳到時容與的腦海,讓他的呼吸再度屏了起來,喉間輕微的窒息感令時容與抖了起來,像是小獸被兇猛的野獸咬住喉嚨,危險至極。
彷彿下一秒,梁鬱就會咬破他的喉管,迸射出鮮血,叫他徹底失神。
本就鬆垮的腰帶不知何時被解開,梁鬱冰冷的手掌握住了時容與的側腰,又在那具溫熱的身體上一寸寸遊移。
直到時容與睜大了雙眼,雙手掙扎了起來:“不可以,梁鬱,我是你師尊!”
梁鬱低笑了一聲:“不,你現在是我的魔後,容容,別把我當小孩了,你記憶裡的那個小孩早就長大了,五年前就已經長大了,你摸摸這個,還覺得我是小孩子嗎?”
時容與搖了搖頭,眼眶中早就蓄滿了因為窒息而逼出的淚水,淚珠順著眼尾滑落,在臉龐上留下一串痕跡,他掙扎著要收回手,卻被梁鬱死死按住,他語無倫次道:“梁鬱,鬆手!你只是……只是把我當做了你的光,這和你想的那種感情不一樣的……”
梁鬱強迫時容與低頭看:“它因為你變成這樣的,容容,你還覺得我對你是師徒之情嗎?”
時容與搖頭,仍舊想要將手收回來:“不是的……不是的……”
太燙了……
梁鬱卻幽幽道:“容容,別把我當小孩了,也別把我只當做你的徒弟了,我對你有欲/望,我想你正視我,也正視我對你的欲/望。”
時容與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手卻被梁鬱帶著動作,那人靠近他,在他耳邊低聲問:“再幫我一次,好嗎,容容?”
時容與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雙手痠軟無力,根本抬不起來,連動根手指都極為費力。
腦海裡驀地跳出來昨晚那意亂情迷的畫面,他無奈的嘆了一聲。
梁鬱這狼崽子,竟然敢拿他的手給他……
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