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該得的報應,一個都沒少。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傅晨心臉色蒼白,像是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一樣,說完這些,她就把頭靠在傅靈心的肩膀上,一副力竭虛脫的模樣。
“陳庭志那個混蛋,老天為什麼就這麼不開眼!他是個罪人,傅家百口人的性命就因為他那麼可笑的一個想法全沒了!”
傅靈心看起來要冷靜一些,她安撫性地拍了拍傅晨心的肩膀,抬頭,一雙眼睛裡的光清澈無垢:“道長,二位公子,殺人放火之事全是由我下的手,小妹只是從中幫我聯絡,引人過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晨心一句大吼打斷:“姐姐!”
許逸獰笑著:“沒事沒事,一個都跑不了。”
蕭淇站在一旁,淡淡地站著,垂著眼眸一聲不吭。
白顏淵閉著眼睛,手扶著牆,似是心裡極不好受。等到她覺得心裡那陣絞痛過去,緩緩睜開眼,卻是猛然一怔。
周衡玉!
官兵圍得十分密集,火光沖天,她的視力向來不錯,此時她竟看見在人群的外圍有一個人站著,冷眼瞧著官兵包圍圈的中心,那個人的臉,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認得。
周衡玉!
可是周衡玉現在不應該在赤月城陪著哥哥一起鎮壓周圍小教的圍攻嗎?怎麼可能還來中原這邊?
可那張臉,她絕不會認錯……
或許是因為光線的問題讓她產生了錯覺……白顏淵輕輕搖頭,把那些想法全都拋在腦後。
姐妹兩個全被帶走,火光漸漸熄了下去。
許逸要去處理此案,他先去了城主府一趟,接下來的事就輪不到蕭淇和白顏淵管了。
他們二人並肩走在空曠的街上,夜沉如墨,星亮如水,寂寥環繞滿身,兩個身影,一白一黑,一高一矮。
似是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白顏淵先開了口:“道長……我竟沒想到,事情的經過會是這樣……”
蕭淇神色淡淡:“因果輪迴,本就無解。”
白顏淵現在一閉眼睛,就是那姐妹兩個互相依偎在一起,誰都不忍心離開誰的畫面。本是世家小姐,如今卻成了連環殺人魔,如此的落差,該如何承擔得起?
二人回了客棧,白顏淵卻遲遲不肯回自己的房間。
蕭淇轉頭,目光探向她,是在詢問。
白顏淵看了看沉沉的夜色:“道長,陪我喝一杯。”
蕭淇沉默著看她,目光一動不動。
白顏淵諂笑:“道長,好不容易辦完一件大事都不慶祝一下多可惜啊你說是不是?現在回房睡覺根本就睡不著啊。”
蕭淇看了她一會,似是被她說動,從客棧的酒櫃裡拿出幾瓶酒,還不忘在原地留下銀子。
幾個飛躍躍上屋頂,他瞧見白顏淵已經坐在了屋脊上,上仰頭看著月亮,神色怔怔,是在走神。
白顏淵的面容很討喜,一張娃娃臉生動活潑,此刻她仰著頭,直直地望著月亮,皎潔的月光播撒下來,讓她的面孔白得近乎透明,有光的效果,使得她整個人愈發清麗。
蕭淇看了她一會,不動聲色地朝她走去。
白顏淵扭頭:“啊,道長你可終於過來了,我在這等得花都要謝了。”
蕭淇把小酒罈扔給她,還是不忘提醒:“少喝些。”
白顏淵應著,手裡的動作可不證明她有想少喝的意思。蕭淇懶得理她,隨她去了。
她喝下一口酒,轉頭看蕭淇:“道長,你說我都欠你這麼多銀子了,我還不起了怎麼辦啊。”
蕭淇垂眸,說道:“那便拖著,直到你能還清。”
白顏淵託著腮,笑道:“真是小家子氣。”
蕭淇不說話,白顏淵自然也習慣他這樣,開玩笑似的:“道長啊,你看我怎麼樣啊,為了還你的那些銀子,我就勉為其難以身相許好了,或者我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蕭淇瞥她一眼:“你我都是男子,白公子還是為蕭某做牛做馬吧。”
白顏淵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長啊,你可真幽默。”
蕭淇見白顏淵笑得開懷,眸色軟化幾分,扭過頭去,嘴角微不可見地上翹著。
白顏淵忽然不笑了,轉頭認真地看著他:“道長,如果我是女子,你就會讓我以身相許嗎?”
話說完,她的心突然抑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果然,酒這種東西,酒壯慫人膽。
蕭淇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