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魯意氣風發,拿著地圖,環視一圈。
巴巴羊不行,已經被自己打殘。
麵店也揍過,分量不足,不堪一擊。
最終,將目光放在兔子身上。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
老巢保衛戰,可以說,讓白象早前十數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內部老舊勢力根基更加牢固,買辦勢力大行其道,甚至煙火外採比例持續高達七八成。
等於把自家安全徹底交給他人,又怎麼可能還有翻身機會?
若說半島幹架,兔子打出了尊嚴,那麼與白象切磋,才是徹底彰顯威懾力。
那時那刻,白象全副武裝兩極高階煙火,可是全村公認第三,包括兔子也這麼認為。
總結一句話,
尼魯慷慨激昂表示:白象從此站起來了。
老爺子輕飄飄回了兩個字:坐下。
經此一役,不管是熊鷹,還是其他家,誰不得重新認識一下兔子?
那特麼可是第三啊,竟然比之待宰羔羊還不如,敗得那麼幹脆,那麼徹底,那麼一發不可收拾……
復興,在任何一隻兔子潛意識內,都是重新站在山巔。
全村一盤棋,不可能忽視任何對手,何況還是近鄰?
而此時,白象一蹶不振,又跑偏了,換言之,在兔子,或者林致遠眼裡,再無威脅。
一動不如一靜,就讓他繼續沉淪下去,難道不好麼?
巴巴羊竟然想再掀波瀾,萬一白象重新打出血性呢?
雖然這種機率不足萬分之一,但只能往前的棋局,每一步都要慎重。
至於說巴巴羊,內部同樣問題不少,壓迫盛行,地主當家,貪汙成風……
好就好在位置關鍵,連線兔子與中東橋樑,一直亂糟糟,或者敵對,肯定不合適。
巴巴羊經過多次嘗試,得出結論,靠山只能是兔子,別人都不行。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正因此,兩家相交,越處越親。
……
臨近中午,林致遠收起思緒,一抬頭,發現白莎領著一位年輕人,正站在門口。
“莎莎,旁邊這是?”
白莎拍了拍年輕人,二人一前一後,邁步走了進來。
待來到茶几對面,笑盈盈介紹。
“林哥,這是康登比塞弟弟,名叫洪森。”
洪森忙不迭頷首問好,“領導,您好。”
林致遠微微挑眉,仔細打量起來。
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中等,面板黝黑卻蠻帥氣,身材有些消瘦。
透過剛才打招呼,能聽得出來,中文很棒。
“洪森,既然來了,就不要客氣,以後我就是你林叔。”
洪森略顯拘謹,遲疑片刻,從口袋拿出一封信,恭敬遞了過來。
“明白,林叔,這是我哥哥讓我轉交給您的信。臨行前,他特意交代我,前去大蘋果,必死之局,但為了寨子未來,他是自願的,也是渴望的……”
林致遠不禁好奇,伸手接過信封,示意二人落座。
一邊拆著信封,一邊悠悠長嘆。
“必死麼?倒是我當初欠考慮,按照人性揣摩,不管是誰,動手最佳時機,應該是圓桌會結束,對此,我向你表達歉意。”
洪森剛剛坐了半個屁股,又噌的站起身,連連擺手。
“不不不,林叔,我哥是自殺,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說完,瞥見林致遠望來,而且目光凜冽,抿了下嘴唇,壯著膽子解釋起來。
“他說,如此家國大事,您有些婦人之仁,不見血,站不穩,他願意替您把路趟寬。
我們兄弟二人,從小沒了父母,被親王撫養長大,便要知恩圖報。
不管是親王,還是他,都認為西方霸權不可能長久。
整個東亞,要想和睦,穩定,只能寄希望於兔子重回巔峰。
最為關鍵,上千年來,兔子對周邊,雖有掌控,更多的是持王道。
……”
長長一段話,林致遠徹底陷入沉默,心中暗暗腹誹。
婦人之仁麼?
是啊,縱觀古今,成就偉業之人,誰不是不拘小節?
就如李世民,渭水之盟,不也送給頡利可汗三萬民眾麼?
對於那三萬人來說,難道就該生不如死麼?
可生死存亡,為了近千萬人,只能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