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卻被眼前的畫面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將軍,壓著那小病秧子,睡……睡著了?
“愣著幹什麼?咳……我快被壓死了!”
十一率先回過神來,急忙扯了十七一下,兩人上前去,把大將軍扶起來。
就算是發病狀態,大將軍也不可能睡得這麼死的,但現在他卻沒有絲毫反應。
十一怒目看向床上的人,看一眼卻又怔住。
陸時的狀態不是很好,能夠明顯看出一條胳膊脫臼了使不上力,整個人臉頰上都是不正常的潮紅,頭髮和衣裳都凌亂得不行,最關鍵的是他脖頸。
哪怕只借著從窗欞透進來的月光,十一的眼力還是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深深淺淺的咬痕……
“你對我們將軍做了什麼?”十七卻沒注意那麼多,注意力都在陸熠身上,見他居然一副醒不過來的模樣,不由質問。
“就是讓他多睡一會而已,咳……我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能對大名鼎鼎的戰神大將軍做什麼?”
居然是大將軍啊!
陸時也是有點始料未及,緊接著他幾乎瞬間就回憶起了自己過來這幾年暗中對將軍大大小小不下數十次的下手,莫名……有點心虛。
當然了,他心虛他的,是絕對不可能讓人看出來的。
他的模樣確實挺慘,還這麼病懨懨的。
十一探過將軍的脈,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至於是不是中毒了,暫時分辨不出來。
“你最好是沒有動手腳,否則……”
“有功夫在這兒威脅我,不如趕緊的帶著他走,快去查一查是不是真的中了催斷肝腸的毒藥的好。”
十一閉嘴了,深深看了陸時一眼,制止了想要上前動手的十七,兩人架著陸熠,很快就離開了。
陸時嘆了一口氣。
認命的拉了一下床頭的繩子。
不一會,冷宮偏殿裡亮起了燈,又過了好一會,一個略顯老邁的身影腳步匆匆的悄悄從偏門進了冷宮。
一直到天亮,偏殿的燈火也沒有熄滅。
手掌下的脖頸纖細,脆弱,有著溫涼的溫度,以及微微握緊的話還能感受到脈搏的跳動。
這一瞬間陸熠內心的躁動升到了頂點,不光是想用熱血澆灌,甚至還覺得牙根發癢,亟待啃噬咬碎什麼才能解。
但是身下的這個人在輕輕的哼著疼。
彷彿像是一個咒語,又像是被馴化的野獸早已根植在靈魂中必須服從的命令。
他的手掌捏不下去。
他低垂著眸,那雙不太清明的深黑眼眸深處是翻湧變化的深藍色澤,像是黑夜裡暗潮洶湧的海,致命危險。
陸時沒有半點抵抗的舉動,只用那雙氤氳著水汽的眼眸看著他。
他發現了陸熠的狀態不太正常,似乎不是很清醒理智的樣子。
那眼眸深處的躁動和摧毀欲無比的濃郁,卻又在最後一剎那死死的壓抑著,彷彿被什麼給束縛住,只能和自己較勁,苦苦忍著不去撕碎獵物的困獸,喉嚨裡雖然沒有壓抑的吼聲,撥出的氣息卻一次比一次粗重。
是因為什麼呢?
失控瘋狂的野獸,能把他喊停的,必然是已經刻印在靈魂裡了吧,甚至可以讓他違背這一刻的本能。
是那一聲‘疼’嗎?
明明確實疼痛得無以復加,陸時眼中卻漾起星星點點的笑意。
他又低聲呢喃,“你把我弄疼了~”
這句不比上一句的氣音,更加清晰了些。
於是不但飄進了大腦並不太清醒理智的陸熠耳朵裡,也飄進了內力深厚所以耳聰目明的屋頂上兩個暗衛耳朵裡。
說不上有多故意勾引,但是陸時的聲音本就動聽蠱人,再這般呢噥婉轉……瞬間便能營造出難以言喻的曖昧澀氣來。
十一虎軀一震,整個人都麻了。
十七年紀比較小,又成天跟著大將軍打打殺殺,在某些方面還是一張白紙,他說不出來這聲音和氛圍哪裡怪,但他就是覺得怪。
“將軍殺個人還能讓人說句話?”他和十一頭對頭趴在一起,擠擠挨挨,“看不清啊,黑咕隆咚的躲在床帳裡幹嘛?”
床帳裡,陸時的這句話,讓陸熠的手掌一鬆再松,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鬆開了對他的桎梏。
這種時機,陸時都夠殺他八百回了。
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那樣看著他,朝他袒露著自己的命門,脆弱又美麗的脖頸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