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酒客入酒樓,見到門神一樣的王也,紛紛肅然,連帶著對李順都高看幾分。
李順嚐到甜頭,對公子請來的這尊大佛更是看重,恨不得直接供起來,好讓他多蹭些威風。
……
臨安六年,十一月
關中王下落不明,念及他勞苦功高,又是先帝臨終託付的宗室重臣,朝堂上的口風出奇的一致。
大加厚賞。
無論親近還是敵視關中王,都不反對厚賞關中王,甚至福廕其家眷。
一來是關中王的能力和秉性都無可挑剔,哪怕在處置皇甫氏這件事情上,明眼人都知道不過是恪盡其職罷了。
二來是打算咬定關中王的死訊,朝臣們不介意將一個故去的皇室宗親捧得很高,從而斷絕他捲土重來的可能。
群臣商議,臨安帝最終敲定。
追封已故關中王“王進”為秦王,諡號武,彰其領兵戰無不勝,重振朝堂威望。
聖旨傳出的那一刻,遠在千里外的魏郡朝廷可是樂開了鍋。
這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自斷一臂的蠢貨是真有。
上到袁氏的老祖宗袁高,下到依附袁氏其餘世家,無不設宴稱慶,宴請各地好友。
丞相袁弘更是連夜寫信到前線,準備和袁處商量攻滅長安的事宜,其餘臣子們摩拳擦掌,準備從攻滅長安的大戰中分得一杯羹。
若說還有誰是真的為關中王死而難過,恐怕只有鄴城皇宮裡的洪慶帝了。
洪慶帝同為先帝子嗣,此刻也忍不住痛罵玄極宮裡的那位兄長不幹人事。
長安朝廷被滅,難道他這個傀儡天子能討得好嗎?
一旦天子正統不見,他這個傀儡對袁氏可就沒有作用了。
會不會丟掉富貴暫且不表,洪慶帝擔心的是,他怕自己哪個晚上一不小心駕崩宮中了。
世道艱難,他已經不指望重振君威,能好好活著就夠了。
現在連這點小小的幸福,都被長安的那位蠢貨兄長葬送了。
臨安六年,十月
定軍山一戰,關中王不見蹤影。
雖然沒有明確證據,但關中王消失的原因,一切疑點指向益州王世子,劉德。
許多忠於關中王計程車卒和將領,當場與蜀郡大軍拼殺。
群情激奮下,每個人都爆發出了十二分的力量,一時間,蜀郡計程車卒被殺得丟盔卸甲。
殘餘的五斗米教祭酒們私下聚在一起,發動忠於教義的教眾搞事情。
他們知道無法推翻益州王和朝廷,但只要能給兩家找些不自在,還是很叫人身心愉悅的。
一時間,劉德麾下的蜀軍忙得焦頭爛額。
好在半個月後,朝廷的聖旨頒佈。
“皇甫孝和官覆車騎將軍,接掌朝廷的益州兵馬。”
聖旨傳出,有朝廷的威懾力作保,直接讓一大部分中立計程車卒停手。
餘下的死忠分為兩派,一部分表面歸附,打算暗中調查關中王下落;另一部分唾棄朝廷昏聵,倒頭刺殺蜀軍將士,或是直接卸甲離去。
朝廷的威望大不如前,對士卒的約束力也十分有限。
除卻司隸人氏以外,對其餘計程車卒,朝廷甚至不具備追責到郡縣的能力。
只因當地郡縣要麼不奉長安天子,要麼歸附魏郡朝廷,朝廷政令伸手莫及。
倒是逃回家鄉計程車卒,由於當初的作戰經歷,往往可以得到豪族招攬。
這可比在長安朝廷賺窩囊費要揚眉吐氣得多。
……
皇甫孝和接掌軍權,沒有即刻下令退走。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眼下朝廷不過徒有其表,政令出了司隸就無法繼續施行,長此以往,覆滅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好不容易佔據漢中,當然不能輕易退走,讓關中和漢中兩地互通有無,未必沒有起復的希望。
劉德倒是不太在意。
他佔據了漢中北面的陽平關和定軍山,倘若日後起事,還能打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這漢中暫且讓皇甫孝和代為保管一陣子。
雙方各懷鬼胎,可明面上卻好得像一家人,甚至私下締結了盟約。
……
臨安六年,十一月
臨洮城
李記酒樓
掌櫃打扮的李順,這日出乎意料的沒有坐在櫃檯前清點銀子。
他的身旁,有位氣質不凡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