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揹負長劍,像是一尊雕像般立得筆直。
李順輕咳一聲,“那個,王…王也?”
王也轉過頭,朗聲回應:“掌櫃的,何事?”
只是短短五個字,從王也口中說出,別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李順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還是頭一回一件這樣色的。
他深吸一口氣,心裡默唸三聲“咱也是皇族後裔”,覺得有勇氣了,才開口:“公子當真吩咐你給酒樓看場子?”
王也點點頭,很是耿直:“那位公子說了,這酒樓哪都好,就是掌櫃弱了些。所以王某自告奮勇而來。”
聽到先生中肯的評價,李順老臉微紅,不過看向王也的眼神中滿是狐疑:“可否展示一下你的本事。”
王也愣了一下,像是突然領會過來。
點點頭:“好!”
說罷將懷裡的隋侯劍取出,握劍的手輕輕用力,“錚”一聲,鋥亮的劍光如波浪綻放而出,熟悉布擴散到整座酒樓。
酒樓裡原本正吹酒喝牛的酒客們紛紛愣住,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意湧上心頭,身子不由打了個哆嗦,頗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覺。
李順膽子不太大,卻是故作鎮定,一手扶住櫃檯穩著上半身,
所幸,王也很快把劍收回劍鞘。
他滿臉真誠地看向李順,“掌櫃的,我可還行?”
若不是王也的表情過於認真,李順差點以為他在嘲笑自己。
輕咳一聲,李順故作勉強,“不錯。”
說罷,兩腿像是抹了油似的跑走。
倒不是去告狀,而是安撫那些受驚的酒客。
李順簡單介紹緣由,而後賠笑著給每桌送一碟“茴香豆”和“煮花生”。
酒客們搞清楚情況,對店家的解釋比較滿意,尤其是這處理態度,主打一個真誠,紛紛欣然接受。
至於這份欣然中,到底有幾分忌憚,有幾分竊喜,只有自己心裡明白。
那日以後,李記酒樓有個高手坐鎮的訊息不脛而走。
自此酒客入酒樓,見到門神一樣的王也,紛紛肅然,連帶著對李順都高看幾分。
李順嚐到甜頭,對公子請來的這尊大佛更是看重,恨不得直接供起來,好讓他多蹭些威風。
……
臨安六年,十一月
關中王下落不明,念及他勞苦功高,又是先帝臨終託付的宗室重臣,朝堂上的口風出奇的一致。
大加厚賞。
無論親近還是敵視關中王,都不反對厚賞關中王,甚至福廕其家眷。
一來是關中王的能力和秉性都無可挑剔,哪怕在處置皇甫氏這件事情上,明眼人都知道不過是恪盡其職罷了。
二來是打算咬定關中王的死訊,朝臣們不介意將一個故去的皇室宗親捧得很高,從而斷絕他捲土重來的可能。
群臣商議,臨安帝最終敲定。
追封已故關中王“王進”為秦王,諡號武,彰其領兵戰無不勝,重振朝堂威望。
聖旨傳出的那一刻,遠在千里外的魏郡朝廷可是樂開了鍋。
這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自斷一臂的蠢貨是真有。
上到袁氏的老祖宗袁高,下到依附袁氏其餘世家,無不設宴稱慶,宴請各地好友。
丞相袁弘更是連夜寫信到前線,準備和袁處商量攻滅長安的事宜,其餘臣子們摩拳擦掌,準備從攻滅長安的大戰中分得一杯羹。
若說還有誰是真的為關中王死而難過,恐怕只有鄴城皇宮裡的洪慶帝了。
洪慶帝同為先帝子嗣,此刻也忍不住痛罵玄極宮裡的那位兄長不幹人事。
長安朝廷被滅,難道他這個傀儡天子能討得好嗎?
一旦天子正統不見,他這個傀儡對袁氏可就沒有作用了。
會不會丟掉富貴暫且不表,洪慶帝擔心的是,他怕自己哪個晚上一不小心駕崩宮中了。
世道艱難,他已經不指望重振君威,能好好活著就夠了。
現在連這點小小的幸福,都被長安的那位蠢貨兄長葬送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