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詩聖調教到科舉及第的水準,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杜子美少年聞名,倘若屢試不中,終不免會落人笑柄。
他如今成家立業,公孫靈更是在前年誕下子嗣,這些無不督促著杜子美考取官職,以獲得俸祿供養家小。
正當二人交談之際。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冷冰冰的金鐵聲,伴隨著車轍滾過長街,原本繁華的鬧市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耳邊可以聽到小吏招搖過市的呼喊:“罪臣李哥奴,意圖離間天家父子,陛下有旨,奪官遊街,擇日處斬!”
此話一出,原本神色淡然的杜子美一下子驚得站了起來。
他滿臉不可思議:“叔祖,剛才他們說的可是李哥奴?”
李常笑眉頭一挑:“怎麼了,莫非這人別有異樣?”
“那當然,”杜子美滿臉激動:“當真是聖上開眼,終於將這禍亂朝綱,玩弄權術之人給下獄了!”
……
原來,這李哥奴祖上是李唐宗室,靠著這一層關係受到重用,並以宗室之身官至禮部尚書,只差一步就被親授宰相之職。
杜子美第二次科舉落第,正是因為這李哥奴號稱“野無遺賢”,導致當年無人入選。
白白耽擱了這些年,足以想見杜子美的憤懣程度。
哪怕是他這樣好脾氣的人,都有種將李哥奴千刀萬剮的衝動。
這時,李太白大步從外面走來。
他自來熟地在二人面前坐下,爽朗笑道:“怎麼樣,杜小兄弟,道長,李哥奴這事我做的不錯吧。”
“是太白兄?”杜子美難以置信。
他實在難以想象,李太白這樣一個閒散官員,是怎麼扳倒當今吏部尚書的。
李太白聞言滿臉得意,他左右打量,確認沒人偷聽,這才低頭道。
“我是查到了李哥奴勾結藩將的罪證,透過翰林詩院一眾好友的幫助,適才直達天聽,讓這賊子伏法。”
“痛快!”杜子美拍案而起,直接給李太白敬酒:“太白兄,子美敬你。哪怕今日豁出性命,我也一定分配到底。”
李太白本來還笑容滿面,可是一聽杜子美喝酒,他心裡就來氣。
嫌棄道:“去去去,子美你的詩才我是認可的,但是你的酒品我李太白可不敢恭維!”
堂堂一代酒中仙客,如今話裡竟然少見的有幾分埋怨。
杜子美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尷尬起來。
他知道,是當初的洛陽酒宴事發了。
尤其是公孫靈在成親之後,就不再對外表演劍舞,這事可讓李太白一直耿耿於懷。
見狀,李常笑索性端起酒杯,坐到李太白的面前,開口道。
“既然不跟他喝,那就和貧道喝。今日你李太白替大唐除了一害,咱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
太極宮中。
開元帝如今過了天命之年,膝下皇子也有不少成年的。
雖說太子既定,但諸位皇子間小動作不斷,著實讓開元帝覺得頭疼。
他揉著腦袋,看向高元一,有些感慨道:“元一,你說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朕怎麼打都是心疼的。真不知道當年皇祖與皇祖母,他們是如何應對此事的。”
高元一被點到名,卻不敢隨意發表意見。
他從永徽年就一直侍奉在開元帝身旁,至今已經快四十年了。
其間,高元一始終榮寵不衰,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拎得清。
知道什麼事可以沾,什麼又是完全碰不得的。
這皇子之事就屬於碰不得的。
開元帝見他不說話,無奈搖頭,輕罵道:“你這膽子,什麼時候才能大一些!”
高元一賠笑道:“聖上爺在,豈敢妄言。”
“行了,”開元帝擺擺手:“朕的家事留後再議,午膳之後你將張子壽宣來。朕當初聽信李哥奴的讒言,對張相有所懷疑,這事需要好生澄清一番。”
“陛下高義,是大唐幸事!”高元一發自內心道。
當朝天子向朝臣澄清誤會,這樣的例子放眼青史也是屈指可數的。
只能說,活該開元帝配享這盛世。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