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那是當然,”柳三變眉頭一挑,好像醫術很牛的人是他才對,他不動神色拍掉範希文的手,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對了,我不叫兄臺,我叫柳三變。”
範希文神色鄭重:“原來是柳兄。在下範希文,正在睢陽書舍就讀。”
種平這時也湊了過來,抱拳一禮:“我叫種平,與三變一樣,是大宋武院的學生。”
“大宋武院?”範希文聽罷喃喃自語。
很快,他像是想到什麼,面上多了幾分不可思議的神色。
“大宋武院?是當今聖上下旨的那個?”
柳三變見到他的驚訝模樣,臉上頓時生出幾分傲然,點點頭:“不錯。”
“既是大宋武院,又豈會……”範希文下意識問道,不過這話只說到一半,主要是顧忌到場合。
他心中不解,自家是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請動如此神醫上門治病。
如果是錢家還情有可原,但他們范家,顯然沒有這個資格。
種平看出了他的想法,用下巴努了努,朝著遠處的李常笑:“是山長說,今日有緣法應驗,特此前來。”
這話正常人一聽就會覺得是胡扯。
範希文顯然也不例外。
種平適時解釋,兩手一攤:“其實我們原本也不信山長的鬼話。但事實證明,山長真的具有通曉古今,預知前後的偉力。範兄弟,你有緣的話,日後自然可以見識到。”
別看種平長得一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模樣,但他打小就被帶到西北的戰場,無論見識還是心性,相較同齡人都要高出一大截。
只是這幾句的交談,他基本可以確定,這範希文絕對不是一般人。
或許……山長今日前來,正是為了此人。
不過這畢竟是猜測,種平將其掩於口中,並未對外人言語。
真要說錯了,那肯定是會出醜的。
他種平可是當國公的男人,怎麼可以出醜。
一月後。
錢桓一行抵達汴京,預想中的刀光劍影沒有出現,他剛到就被鹹平帝召見。
接下來的數日,君臣二人多次私會。
他們交談的內容無從得知,就連劉娥這個枕邊人都打探不到半點,更別說外朝的臣子們了。
錢桓來得快,去的也快。
不過他的身份發生了變化。
來時還沒有正式的爵位,離開時獲封“吳國公”,不過能否世襲尚未定下。
這在大宋立國以來,是軍中將領除了四大國公之外,第五位獲封國公。
考慮到錢家早年是一國之君,從禮制上沒有太大的違和,是以朝堂諸臣即便知道天子與吳國公達成了某種交易,卻也無法反駁這國公的賜封。
至於武將一方,他們自然樂得己方再添一個助力。
更何況,當年錢虎抵達汴京,與四大國公家族的子弟相互拜謁過,有這一份香火情在,他們與錢家在朝廷天然是同盟。
與此同時,大宋武院方面向錢桓丟擲橄欖枝,邀請他們協助武院完善水師的科目。
按照李常笑臨走時吩咐的話術,負責招攬的官員重申了武院書庫的魅力,裡面儲存著當年東吳的造船圖冊和海軍戰術。
當年李常笑賜下的一本《船經》,經過東吳三百年的發展,早已形成了自己的特點,若非吳國水師內部的叛亂動搖國朝社稷,指不定江山未必會易主!
錢桓自然是心動不已,一步步走進李常笑埋好的坑裡。
……
蘇州,吳縣。
範府。
范家主人範庸是當年吳越國主錢留的舊部,在錢留投奔宋廷之後,在水師中擔任了十來年軍職,到幼子範希文出世的時候,正好功成身退。
他透過錢家的人脈從朝廷得到吳縣令的位置,並在此立下範氏的家業。
範庸如今已年過六旬,身子骨不甚硬朗,前些日子更是染上重病,無法再履行官職。
現在吳縣的衙門交由主簿暫理,範庸在家全心養病,不過情況不太樂觀。
當地的醫者下達了病危的告知,這讓原本在睢陽書舍求學的幼子範希文聞訊趕回。
範庸的其餘諸子,除了為官的實在走不開,其餘諸子皆是連夜趕回。
李常笑打著朝廷的名義,來給范家送溫暖。
畢竟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范家的家世確實顯赫,祖上不僅出過“江夏八子”,而且還有唐時的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