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交談過一番,很快就熟絡起來。
有著錢留一家作表率,這幫兩浙之地的文臣和武將倒是沒有什麼謀逆的算盤,頂多就是有些許心機。
相比於海軍的發展帶來的長遠利益,這一切其實無傷大雅。
範庸可以走到這一步,也是年老成精,很快擺清了自己的立場。
他拱手一禮,問到了關鍵所在:“不知山長,這水師科應當設於何處?”
大宋武院要開設水師科,肯定無法與其他科目一樣在汴京進行,畢竟水師是要在海上操練的,
黃河倒是一個選擇。
但範庸相信,除非陛下和這位山長是真的糊塗蛋,不然不會做出這麼荒謬的決斷。
既然內陸無法開設水師科,這武院的選址肯定是選在東部沿海。
考慮到錢家在兩浙之地經營多年,這裡可以首先排除,否則要不了多久,這大宋武院就會變成錢家的寺庫了。
範庸逐一排查這些可能,最終隱隱找到答案。
李常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範庸秒懂。
登州和萊州。
這兩處在吳朝的時期,就是水師雲集之地,更是有著號稱東萊水匪的無敵之師,對水師而言算是一個祥瑞之地。
奈何大唐一朝始終致力於陸上的統治,使得這兩州空落下來。
大宋要重啟水師計劃,這裡顯然最為合適。
……
敲定了這第一件事,範庸不由期待起來,恩公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不瞞範大人,李某今日前來,還有受到故友所託,想要將令公子接到文中書院。”
“文中書院?”範庸再一次瞪大眼睛,不過這次很快冷靜下來。
他思索片刻,很快想到什麼,不確定問道:“李山長的意思是,想要將希文給帶走?”
“不錯。”李常笑點點頭。
不過他並沒有多做解釋。
雖然範希文留在睢陽書舍還是可以熬出頭,但相較於同輩的晏元獻,其過程還是要曲折許多。
如今範庸既然一直活了下來,而且即將成為李常笑座下的打工仔,他覺得自己應當適度照拂一下對方的子嗣。
果不其然——
範庸聽到這訊息,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
文中書院的名聲天下傳響,不久前更是出過一個“連中三元”的王孝先,早就成為天下讀書人的聖殿。
只可惜,以範庸的人脈關係,仍然無法將子嗣送進去。
如今範希文能有這個機會,他這個當爹的自然全力支援。
至於睢陽書舍那邊,李常笑自然會親自上門解釋,如果可以將那位戚夫子一同挖過來,結果自然更好。
……
另一邊。
範希文對自己的處境絲毫不知。
他這次臨時請的假,時間本來就不長,如今父親已經大病痊癒,自然要準備返回書院的事情。
母親謝氏雖然不捨孩子還行,但她心裡同樣清楚,作為一個妾室的生子,如果想要改變命運,只有科舉這一條路。
她仔細替範希文整理好衣裳,又例行叮囑範希文一些話。
例如要尊敬夫子,交好同門,與人為善,但如果捱了欺負也不要手軟……
謝氏懂的道理不多,但她還是竭盡所能,不想讓兒子受到委屈。
範希文早已不記得自己聽過這話多少回了,但他甘之如飴。
驀然回首,卻見母親的鬢角白髮橫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心念至此,範希文忽然有種鼻尖酸澀的感覺。
他心中莫名緊迫了起來,自己一定要爭氣,一定要為母親擺脫妾室身份,光明正大記上范家的族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