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仍有殘部潰逃,化作海盜侵擾過路商賈。”
“外有突厥犯境,朝廷步卒武備鬆懈,戰事必久僵不下。朝廷常年壓制關隴武人,則南北士卒生隙。”
徐績搖搖頭,神情凝重:“單二哥與其擔憂佛寺,倒不如先想我等的出路。”
單信好歹是大吳九省綠林總瓢把子,平日只有他訓斥別人的份,今天竟然被徐績這不足二十的少年郎給鎮住了。
這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倘若是旁人,只怕要當場翻臉了。
好在——這人是徐績。
單氏二賢與他都正經拜過把子,是自己人。
單信臉色稍微變化了一下,很快恢復平日的雲淡風輕。
他朝徐績抱拳:“賢弟所言甚是,為兄受教了。”
徐績的臉色也緩和下來:“小弟言語冒犯,二哥莫怪。”
“怎會!”單信爽朗一笑,說著就搭著徐績的肩膀到他的公案前。
單信抓起一張信紙遞過去,“賢弟消消氣,二哥給你看個好玩的。”
徐績滿心疑惑接過,仔細看過才知,這是一支皇綱的押運路線。
單信笑著解釋:“靜帝登基不久,幽州刺史羅燕籌集五十六萬兩銀子,準備送到建業孝敬今上。”
“五十六萬兩!”
饒是以徐績的心境,這時也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這數目可真不小了。
要知道,隨著吳國海運的興盛,銀子作為硬通貨,價值可比早先要高了不少。
徐績忽然像是想到什麼,面露驚訝的看向單信:“單二哥莫非有意劫這皇綱?”
“瞎說什麼呢!”單信笑著在徐績腦門上敲了一下。
“你二哥我又不傻,這皇綱是可以隨便劫的?那羅燕是涿郡張氏的女婿,手底下不知道多少亡命之徒,誰敢招惹?”
徐績點點頭,神情很是贊同:“銀子雖然誘人,卻得有命花才行!”
……
接著二人又商談了一些二賢莊的事情,徐績踩離開。
只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
今日隨口提起的皇綱,來日竟然成了打破大吳平靜的一顆石子。
……
靜帝元年,七月
一樁轟動天下的大案傳來。
皇綱被劫!
要知道,這皇綱可是州郡給靜帝的獻禮,銀子尚在其次。
反而是劫皇綱這事本身,對即位不久的靜帝而言,不亞於是直接在他臉上甩了一耳光。
倘若皇綱一事沒能有個交代,孫姓皇族的威望將徹底被踩到泥裡。
曹州,刺史府
很不巧,皇綱是在鄆州大野澤沿線,毗鄰梁山的位置被劫的。
押送皇綱的五十餘士卒悉數被殺,賊人不知所蹤。
幽州刺史羅燕震怒,不斷向南面施加壓力,同時還有訊息傳出,他已派嫡子率精銳前來調查。
而曹州作為與鄆州接壤的一州,很不幸也被波及到了。
建業方面下令,要集結濮州、曹州、濟州、鄆州以及齊郡的官府力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人犯緝拿歸案。
薛褒作為曹州刺史,自然無法置身事外。
他滿臉苦澀,正好左右無人,不免抱怨幾句:“這天殺的賊子,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連皇綱都敢下手!”
薛褒覺得沾上這事是真晦氣。
做得好了是本分,做得差了要被問罪。
倘若賊人最終沒有落網,他們這群辦事不利的官差肯定會被遷怒。
李常笑倒是滿臉平靜:“聽說齊郡郡尉張果,還有羅燕之子羅公然也會協助辦案。天塌下來還有高個頂著,刺史何必驚慌?”
“話是這麼說,”薛褒苦笑著:“可那張果早下過命令,要我等提供線索。可皇綱是鄆州被劫的,我曹州相隔百里,去哪給他們找線索。”
李常笑微微頷首:“也好,貧僧隨你去看看。”
薛褒等的就是這句話。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