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刺史府
薛褒今日收到薛放送來的一篇文賦,通篇讀下來,行文如水,甚至引經據典都有不少。
他不由跑來李常笑面前炫耀,滿臉感慨:“大師,犬子如今有了不小的長進,多虧大師舉薦王夫子。”
李常笑微微一笑:“看來這信中還有未盡之言,竟讓薛大人改稱夫子”
薛褒點點頭,神情無比驚訝:“那是。大師不知,前不久龍門的縣試,文中私塾的弟子,考得童生功名的足有十人。”
要知道,文中私塾如今弟子總數也不過三十。
一次縣試,竟有十人得中,這比例哪怕是薛褒這等老臣,都深感驚訝。
李常笑對王演的水平有數,哪怕對方門下再出十個秀才都算不得稀奇。
相比之下,反倒是王演會讓弟子進科舉,這才是讓李常笑更在意的。
要知道,他正是因為無心科舉,這才轉而投身教育。
如今峰迴路轉,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
另一邊,正被李常笑唸叨的王演,正端坐自家屋中,望著面前的一封來自建業的書信,神情無比凝重。
隨著靜帝的上位,皇長孫和嫡皇孫的紛爭逐漸被提到明面上。
王功作為皇長孫身旁的侍衛統領,正處波詭雲譎的風雲中央。
哪怕其在心中多次表示武功已經突破一流境界,這也不能讓王演放心。
建業可是天下中心,豈是其餘城池可想提並論的。
莫說一流境界,哪怕罡氣境想在步步為營的京城中安穩生存都不是什麼容易事情。
雖然有李常笑的保證在前,但王演素來不是個寄希望於旁人的性子,更何況這是嫡親兄弟。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
也明白只有真正強大起來,才能具備保護小弟的能力。
在李常笑不知道的角落,曾經只想一心治學的王演,悄然改變了志向。
且說尤仲被羅燕親自出手拿下之後,他派出燕雲十八騎,一路押送罪犯尤仲到齊郡。
如今崔任和週休兩位主官坐鎮齊郡。
這尤仲事關重大,一面關涉到皇綱案的收尾,另一面也關係到行刺張果的真兇。
要知道,張果正是在緝拿尤仲的過程中遇襲身亡的。
如今左右沒有證據留下,尤仲自然成了朝廷的唯一突破口。
雖說羅燕只派出燕雲十八騎,卻沒人認為他託大,反而覺得綽綽有餘。
燕雲十八騎,是幽州刺史羅燕年輕時訓練的無敵之師,十八人每一個都是與突厥軍隊戰鬥上百場活下來的。
其狠辣程度不亞於傳聞中秦朝靖王為獨女訓練的丹陽十八騎。
十八騎每一位都是一流境界的巔峰高手,合十八人之力,圍殺尋常外罡境高手不在話下。
哪怕深陷萬軍合圍,也能來去自如。
這只是明面上,還要算上朝廷與幽州暗中的佈置,這等嚴密不妨想要劫人難如登天。
……
才過三日
尤仲被押解到歷城,秦珩等一眾張果舊部迅速接管了看押人犯的職責。
當夜
秦珩自請到獄中看守尤仲,崔任允之。
吳國高手守在監牢外,秦珩全副武裝坐鎮獄中,在他身旁是已經被廢去武功,四肢都被鐵鏈洞穿的尤仲。
尤仲已經不復昔日的風采,整個人被折磨得沒剩幾口氣。
饒是如此,他仍舊沒有求饒的意思。
微弱的鼻息,伴隨著尤仲惡狠狠的眼神:“你們……都得死!”
秦珩見狀只是微微皺眉,腰間還有一個玉盒,裡面放著朝廷賜下的一枚玉雪丸。
這是藥王祖庭結合扁鵲禁方開發出的一種珍貴藥丸,效果神奇無比。
雖然無法活死人、肉白骨,卻足以吊住將死之人的生息。
正是由於尤仲事關重大,朝廷才會將如此珍貴的傷藥賜下,足見諸公徹查此事的決心。
果然,到了半夜。
尤仲的呻吟漸漸消失,眼看著就要死在獄中。
秦珩立即將玉雪丸塞到尤仲嘴裡,他語氣無比嚴厲:“尤仲,你襲殺我齊郡父母官,尚未交代罪名,怎敢死去!”
秦珩雙目圓睜,其中隱藏著怒意,宛如傳說中陰間的十殿閻王般。
尤仲被這當頭棒喝嚇得一激靈。
不過等他睜眼,看到秦珩不過是一個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