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這麼和諧的畫面,是因為那小太監有幾分聰慧。
蘇橙看見後,摸著下巴嘖嘖稱讚,“從前只見過這樣釣魚,沒想到還能這樣釣驢,有意思啊有意思。”
景採是初次騎驢進宮,旁人自然不知這小毛驢的脾性,好在宮內多能人,見驢犟在原地不走,直接拿棍拴繩,在驢前面墜了個胡蘿蔔,這才引著這小東西往外走。
見景採還站在小毛驢身邊不動,爬上馬車的蘇橙掀開車簾,朝他招手,喊他一聲:“景大人,你還愣著幹嘛,趕緊上來啊?”
景採為難的看向蘇橙,若他與丞相同乘馬車,他的坐騎就沒人管了,可若騎著自己這小毛驢,就不能與蘇橙同乘一車了。
為難啊。
“丞相大人。”他還是決定騎小毛驢,買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呢,雖然馬車真的很舒服,“請恕微臣不能與大人同乘,微臣還是騎毛驢走吧。”
蘇橙放簾子的手扽了下,呦,原來是他的驢。
這有何難,她打定主意要給百官做出一副與下官友好相處的表面功夫,今天必須讓景採坐馬車,這樣才能顯出她體恤下屬。
一刻鐘後,景採有些尷尬的坐在蘇橙旁邊,手裡端著蘇橙親手給他沏的茶水。
“景大人喝啊,聽說這是靖州千金難求的君山銀針,今日你我都嚐嚐。”蘇橙一邊招呼著,一邊自己抿了一口,入口清新,芳香撲鼻,前中後調皆沁人心脾,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當高官真好,這麼貴的東西莫名其妙就進了她嘴裡。
可是景採哪還有心情喝茶,他的心思全都被馬車外快變異成倔牛的小毛驢牽引著。
一開始有胡蘿蔔勾著,小毛驢走的還算穩當,可那護衛稍稍慢了一步,胡蘿蔔就被這精明的驢啃掉一大半,如此幾回就給吃了個精光。
現下沒得吃了,正鬧脾氣呢。
馬車剛經過朱雀大街,一個黑影四蹄物就“嗖”的一下躥出了畫面,直朝攤販狂奔而去,一時之間,人仰馬翻,雞飛狗跳,驚呼聲四起。
連帶著蘇橙的馬車都被驚了下,車內的兩人直接被掀翻到車壁上,蘇橙的手臂結結實實被撞了一下。
她忍著痛,用力伸出四根手指扒著車窗,借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狼狽不堪的撩起窗簾,皺著眉頭朝外問道:“發生了何事,怎麼如此驚慌?”
帶頭的護衛長正處理亂糟糟的場面,一見蘇橙便抱劍行禮,“丞相,出了點突發事件。”
景採也爬了起來,理好衣袖從蘇橙身後冒出個腦袋。
那護衛長看見,便低下了頭。
“什麼突發事件?”
不待護衛長回答,就聽見有人朝這邊喊:“長官,這驢彆著勁兒呢,我們拉不動,你趕緊來幫忙啊!”
懂了,驢就是那個突發事件。
景採誠惶誠恐地下了馬車,興許是主人出現,那毛驢鬆了勁兒,跟著一干人重新迴歸到隊伍中。
只是給攤販造成的損失必須有人承擔,蘇橙下了馬車,確認並無人員傷亡後鬆了口氣。
她頭疼的看著雞飛狗跳後的冥場面,有些肉疼的解了荷包,“把這些銀錢分給大家,就算作補償吧。”
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讓景採跟她一起走這個決定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從來都是下屬給領導擦屁股的,到了景採這兒,直接反著來了。
景採此刻心裡只有一個詞:倒反天罡。
“大人,那些銀子下官日後會還給你的。”
蘇橙手撐著額頭,耷拉著眼皮,等待馬車啟程,聽他說要還錢,直接擺了手:“不用了。”就你這俸祿,要還到猴年馬月去了。
之後行程中,那毛驢又跳脫了兩次,馬車停了三次,一路上沒少折騰。
最後一次那驢直接牽著侍衛撒丫子跑,景採恨不得把頭埋在馬車下,此刻,他頭都快貼到胸口了。
馬車內,蘇橙跟景採偶爾對視,相顧無言,只能乾笑。
“景大人這驢挺有個性啊哈哈。”野的都沒邊了。
景採聽她談起這毛驢,便主動道出一人一驢從前那段孽緣。
這驢有名字,名叫小將,愛稱犟驢。
他初到散館時,每日出行需要代步的坐騎,便去了市集,可他買不起高頭大馬,只有這頭驢跟他的荷包最相配,導致的下場就是——出行偶爾更加艱難了。
啟動此驢有三個必要條件,非吃飽不外出,非飲足不外出,非景採不外出。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