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因為送來糧食而逐漸喧譁起來的營地,秦少孚感覺到了不對的氣息。
看守太少了,少的很不正常。
整個營地,估摸計算,不過兩萬多人,意味著東夷人最多也就五千,而且還不是在四周看守,也是在帳篷中休息。
更為不正常的是四周的暗哨,少的離譜,他一路摸過來,才發現了兩個。
這種程度的警備,便是連自己腹地大本營都不如,更何況是前線。
說白了,如果那些俘虜想逃,東夷人根本攔不住。就算不能全部逃出去,逃個一半肯定是沒問題的。
能出現眼前這種情況,一般來說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那些俘虜乃烏合之眾,被俘虜後遭受了太多的虐待,以至於完全沒有了逃跑的勇氣。
還有一種,便是東夷人根本不擔心他們逃走……
怎麼會如此?秦少孚暗道詭異,立刻打消了摸進俘虜帳篷裡面去問情況的念頭,轉而朝裡面最大的營帳處摸去。
真尋思如何過去,突然見得一東夷士兵從帳篷裡面鑽出來,跑到旁邊來小解。
秦少孚忙是上前將其放倒,無聲無息,將衣服換了,再把屍體用雪一蓋,就朝裡邊走去。
走過一個個帳篷,可隱約看到裡面的情況。
衣著不同,很容易就能分出東夷人和俘虜。讓秦少孚意外的是,這些俘虜並沒有遭受到自己以為的虐待,甚至都沒有多少損傷,只是士氣很低,基本沒有人說話。
這種情況太讓人詫異了……秦少孚心中擰成了一團麻,當即不作聲響的摸到了最大營帳一側。
伏在地上,以雪覆蓋,收斂全身氣息,神武魂之力加持在耳朵上,讓聽覺更加敏銳。
他現在只希望能在這裡偷聽點訊息,能不能成看天意。
裡面有人說話,聽的清楚,可說的都是一些無關要緊的東西。等了許久,秦少孚已經生出離去之意。畢竟那名士兵久不歸來,肯定會引起麻煩的。
這心思剛動,突然感覺到風聲怪異,尋聲看去,見得有人踏雪疾馳而來,頃刻間到了大營門口。
掏出令牌,對過口號,此人直接朝大營帳而來。
直覺告訴秦少孚,怕是可以得到有用資訊,忙是側著耳朵聽了起來。
來人一進營帳,裡邊的將領便是屏退了其他人,隨即降低聲音問道:“情況如何?“
“大寒朝的使團已經到素河大營,準備商談贖俘虜之事。與預料的一樣,因為偷襲的事情,對方已經沒有要和談的意思了。“
“什麼時候接洽?我至少需要兩天做準備,不可太草率!“
“兩天問題不大,對方的底限是三百兩銀子一個,到時候我們有意在價格上多爭論兩天,你將俘虜位置安置好就是……夏王的兵馬已經招撫好了嗎?“
“招撫好了,他們本就是終於夏王而非大寒朝,軒轅使者送來了大禹皇家族特有的族令,並告知鹿河谷之戰的真相,那些兵馬很輕鬆就招降了。已經商量好,讓他們繼續回去,然後等待時機奪取九鼎城。“
聽的此言,那個後來進去的人立刻大笑一聲:“一萬六的兵馬,六千奸細,可謂是曠古絕今啊。夏王那個死肥腸,本事沒多少,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兵馬,真是天助我們。”
聽到此處,秦少孚頓時感覺渾身發寒,太可怕了。
這一會,他終於想明白那些地方為何不對了。兩萬兵馬都是從九鼎城徵召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夏王的兵馬。到了此處後,被那個什麼軒轅使者給招降了。
所以這支人馬即便被俘虜了,身上也沒有多少戰鬥的痕跡,更明白了為什麼東夷人敢如此草率的讓這些俘虜安置在營帳中。
每三個人裡面,就有一個奸細,無論哪個帳篷有任何風吹草動,馬上就會被東夷人發現。殺過幾次,自然就沒有人敢逃走了。
還有那個三百兩銀子的底限……哪怕加上自己,都只有幾人知道,如今這些人居然也知道了。
要麼,使團有內奸,要麼唐家的內奸……無論是哪種,位置肯定都不低,不然沒有資格聽到。
這場談判必須要做出改變了……秦少孚心中暗驚,六千個奸細,若是放回大寒朝,天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太可怕了。
正是心驚間,又聽的裡面說道:“北方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遊牧民族遇到了巨大危機,不南下也得南下。這是他們唯一生存的機會,不可能不來。“
“只等時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