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
由於我先前腦子犯渾一剪刀把頭髮剪掉了一把,最後導致我的髮型變成長一截短一截,活像狗啃似的樣子。
頂著這個髮型壓根不能出門,所以一回家,我就摸過剪子打算把剩下的都剪了,這樣至少難看的不是那麼詭異……
上清怕我一剪子下去又沒輕沒重把自己頭髮剪成了個事故,便態度堅決地從我手裡將剪子搶走了,之後親自上手來給我修剪長髮。
原以為他一個男人對於剪頭髮這件事肯定很沒有天賦,最終剪出來的效果可能還不如我自己動手,但讓我著實沒想到,大吃一驚的是,他竟然剪得還不錯!
手藝完全不輸鎮上剃頭剪髮的劉禿子!
及腰的長髮變成了過肩的清爽短髮,我瞧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感覺,換個髮型還挺新鮮好看的。
上鏽的鐵剪刀放回梳妝桌上,他從袖口掏出了一支青玉流雲簪子,攏起我的頭髮熟練幫我挽起來。
簪子從頭髮中穿過,他聚精會神地捏著簪子調整角度。
這副儒雅溫潤的形象,活像畫中仙人從異世中走了出來。
他竟然會幫女孩挽頭髮,不過,更吸引我注意的,還是他幫我插好玉簪時的手法——
多年前的記憶瞬間就翻上了腦海,記憶裡那個和他一樣俊朗的男人,在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裡,就是這麼陪我站在佛殿的銅鏡前,用一根筷子幫我挽起溼漉漉長髮的……
也是因為他,我蓄起了青絲,長髮及腰,就為了等他遵守承諾回來找我。
可他,卻放我鴿子。
八年了,杳無音訊。
如今這樣熟悉的場面又一次出現在了眼前,究竟是巧合,還是別有用心……
他摘下了鏡前花瓶裡的一朵小野花,幫我別在了頭髮上,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佳作,握住我的肩膀徵求我的意見:“這樣,可以麼?”
我回過神,抬眼瞧向鏡子裡的自己,連連點頭:“可以,我很喜歡。”
想了想,我試探著詢問:“你以前是不是經常給人挽頭髮啊?你幫我梳頭的手法,看起來很熟練。”
他一怔,眼底浮上了幾分晦暗:“我,是經常給我的寵物梳毛,我養了一隻愛掉毛的狐狸,公的。”
“公狐狸……所以你是把我也當成寵物梳了?”我頓時就腦子轉過彎了!
怪不得這麼熱衷給我剪頭髮挽頭髮,原來、是老習慣犯了手癢了!
“也沒有,給寵物梳毛和給娘子梳髮還是有差別的。”
廢話,他要是敢說沒差別,我今晚就去奶奶屋裡打地鋪去。
半晌,他默默補了一句:“給娘子梳髮,比較麻煩。”
我:“……”
我現在去打地鋪還來得及嗎?
當然,他壓根就沒給我付諸行動的機會,牽著我的手就把我往床上帶:“天晚了,娘子你該睡覺了。”
我錯愕不已:“你不是才剛給我梳好頭髮嗎?這就睡了?”
他將我丟在床上,理直氣壯道:“剛才,我只是練個手。明日再給娘子梳,娘子乖些,先睡。”
“可是,可是我……”
沒等我狡辯完,他就一下拔掉了我頭上的簪子,過肩的長頭髮頃刻全散在了身後。
我:“……?”
這人狠起來真是連自己都不放過啊!
他捏著簪子,眼裡浸著清風明月般的笑:“上床,為夫哄你睡覺。”
我心裡:哄你個大頭鬼!
他那雙熠熠生輝的銀眸彷彿能將我整顆心都給看穿的透透的,“需要為夫幫你脫衣?”
我頓時就老實了,趕緊一個翻身躺進了床內側,掀開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見狀,這才勾唇淡淡一笑,脫下自己的外衣,陪我睡在了一張床上。
“上清,我要回省城了。”躺在床上,我睡意全無的盯著頭頂新婚還沒拆下來的紅帳說。
他習慣性的把我撈進懷中抱住:“我知道。”
“你會跟我一起去嗎?”
“嗯,我去吃我娘子的軟飯。”
“……蛇仙大人,你是不是該高冷些?”
“那,本座去普度眾生。”
“行、思想瞬間昇華了……其實我想問,帶你走,需要什麼手續流程嗎?”
他將下頜抵在我的額上,靜了一會兒,“娘子是不是,一開始便想著要帶本座走了?”
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