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並吃那幼崽的肉,喝那幼崽的血,一把草放在它面前,它依舊欣然的在吃草。”牧羊人說道。
“而冰羊,號稱最冷血的羊。”
“這兩隻二十年的冰羊,一公一母,十八年來,幾乎每一年,它們都會有一胎,每一胎幼崽成長几個月,在下便會當著它們的面吃了那幼崽的肉,飲了那幼崽的血。”
“這隻幼崽,是第十八隻。”
說著,淒涼劍劃破了這隻幼崽的脖頸,這隻幼崽連哀嚎都沒來得及。
然後,牧羊人飲了這隻幼崽的血,更是撕扯掉皮毛,生啃了這隻幼崽的肉。
而自始至終,那兩隻大羊,只是在吃草。
這一刻,嬴霄也明白了牧羊人的淒涼之道。
“羊之冷血...”嬴霄喃語。
“不錯,淒涼根本——羊之冷血,這世間最淒涼之事,莫過於此,所謂易子而食,也有刻骨銘心,撕心裂肺之痛,但羊之冷血,從無極限。”牧羊人說道。
“在下每飲一隻幼崽的血,體內便會凝聚一滴冰冷無比的冷血,時至剛剛,十八滴,也該是最後的淒涼了。”
“殿下,這樣的一劍,可能稱為最後的淒涼?”牧羊人也是詢問嬴霄。
“自然可以稱為最後的淒涼...”嬴霄點頭,認同牧羊人的力量。
但嬴霄繼續說道,“不過在本王看來,前輩卻是走錯了,何為淒涼,因為是人心,血有溫度才能真正感受到淒涼。”
“正如前輩所說,易子而食,將會有刻苦銘心,撕心裂肺之痛,這才是本王所認為的真正淒涼。”
“前輩的心已是冰羊之心,前輩的血已是冰羊之血,前輩如今只是空有人身皮囊,又豈能再感受人之淒涼,所以前輩你已不再配談真正淒涼。”
隨即,嬴霄語氣徹底冷漠下來,劍指牧羊人,“牧羊人,你的淒涼根本——羊之冷血,註定失敗。”
“而已不能再稱為人的你,本王必須斬殺!”
話語之間,牧羊人雙眼沉痛,周身的淒涼劍意再次增多。
淒涼第三劍,葬歌和葬土之後,乃是葬人。
“殿下,天下至尊的巨闕,讓在下見識見識吧。”
“不然,這一劍葬人,殿下也就葬在了這裡,至此,唯有淒涼作伴。”
“前輩以為剛剛的瘋魔一劍便是瘋魔之極麼?”嬴霄說道,“前輩的淒涼來自戰爭,瘋魔同樣來自戰爭。”
“雄霸天下——終極瘋魔!”
這一刻,嬴霄好似真正入魔,天問劍身上,霸道無雙的魔之劍意環繞,洶洶斬出。
“什麼,還有更強的瘋魔...”牧羊人微驚,也不再有任何一絲猶豫,全力施展淒涼葬人。
轟!
兩種強大劍招轟然而碰,如一場衝鋒的戰爭。
劍影無痕,劍氣如天,瘋魔和淒涼的劍道瞬間便戰至極致。
“殿下,你很厲害,但是還不夠厲害。”戰意熊熊,淒涼燃燒,牧羊人身上的劍意無窮無盡,更進入一種昇華化境。
“淒涼之最——國殤淒涼!”
戰爭現,國家殤,無盡的大地上,戰爭的痕跡被風沙掩埋,渺無人煙,故國之土再也看不見,唯有過去。
一國之殤,淒涼之最。
一滴淚,雖渺小,但包含了所有淒涼。
隨著牧羊人眼角淚水而落,落於淒涼劍上,牧羊人斬出了國殤一劍。
“淒涼有之最,瘋魔自然也有屬於瘋魔的之最...”嬴霄沙啞而語,這裡沒有風,黑髮卻獵獵作響,瞳孔徹底漆黑,如瘋如魔,一身幻化,好似三位嬴霄。
原始內力滾滾而湧,轉為魔力。
“阿鼻道三劍!”
轟轟轟!
劍氣如潮,劍勢如海,雙方皆已到了極致。
隨著鮮血灑落,兩人同時滑落半跪在了山丘的各一邊,都是吐血,以劍支撐半跪著。
“好一個阿鼻道的瘋魔三劍,我溫養十幾年的國殤淒涼,依舊不能勝。”擦掉嘴角鮮血,牧羊人起身有點猙獰的說道。
本以為殺嬴霄對他來說手到擒來,淒涼劍出鞘回鞘也就結束了。
可現在,國殤淒涼已出,也只是兩敗俱傷。
“前輩,現在可以讓本王見識見識你的淒涼根本了吧,那三隻羊,和你淒涼劍道又有何關係?”嬴霄擦掉嘴角鮮血,卻依舊笑語。
數次交鋒,嬴霄大致知道這牧羊人的極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