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意並不是那樣的,只是有些不太善於和外人打交道,說話直來直去而已。”範劍南笑著道,“這種直來直去的脾氣,一向很對龍大膽的胃口。”
龍大膽嘆了一口氣道,“我以前也這麼想,總是認為性子耿直的人值得交朋友。結果見了巫長河之後,我突然發現人如果太耿直了,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真是又急又衝。”
“行了,別發牢騷了。就當是給巫長青一個面子,再說他弟弟還是很通情理的。”範劍南笑了笑道,“我走的時候關照了你們兩件事,一是巫家的人,二就是羅四海。現在巫家這幫人算是暫時擺平了,我們樓上那位的情況怎麼樣了?”
龍大膽一愣,猛然道,“哎,被這巫長河一吵,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說完連忙轉身大步上樓去了。
範劍南苦笑了一聲道,“要是有架可吵,我估計你能忘了吃飯,要不是我回來,你和那個巫長河的嗓門就能把羅四海震醒過來了。”
正在他取笑龍大膽的時候,突然聽到龍大膽在樓上一聲驚呼。
左相和範劍南同時臉色一變,都快速衝上了樓。
“怎麼回事?人呢?!”範劍南進了羅四海的房間卻發現病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人。他臉色一變,對龍大膽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昏迷,我給他換了輸液瓶之後就下去了。我也不知道……”龍大膽震驚地道。
範劍南撿起一旁的輸液針頭,看了看順著針頭流淌在地上的一灘液體。他的眼神一動道,“這個針頭是被人拔下來的,拔下來之後垂在一旁,所以輸液瓶裡的液體在不斷滴落到地上。而現在看起來,流淌下來的的液體並不是很多。這說明這個針頭是剛才被拔下來的。”
“可是我們剛才都在樓下,有人離開的話我們一定會發現的。”龍大膽皺眉道。
“沒錯。所以這個人並沒有離開。”範劍南轉身看著房間的一個角落,微微一笑道,“羅老先生,請出來吧。”牆角的空氣之中似乎浮起了一點點漣漪,一個人影緩緩顯現了出來。正是身上裹著一身睡衣的羅四海。
“你們是什麼人?等等,你……你是左相!?”羅四海突然看著左相失聲道,“小左,是你麼?”
左相立刻衝上去扶起他,狂喜地連連點頭,“是我,是我啊。爺爺,我是左相!你居然醒過來了。”
羅四海看了看他,猶豫道,“我這是在哪裡?對了,你師傅呢?”
“羅老,你這一覺睡得可有些長。距離你上次擁有自由意識,幾乎是十幾年時間了。在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範劍南笑了笑道。
“十幾年?”羅四海喃喃地道,“我感覺只是睡了一覺。雖然我似乎一直在做夢,但是卻從來就沒有感覺到這麼清醒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在哪裡?你又是誰?”他看著範劍南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範劍南的臉,突然臉色蒼白,身體顫抖了一陣。要不是左相扶住他,羅四海幾乎又要昏倒了。
他有些難以相信地看著範劍南,有些遲疑地道,“是你,是你嗎?範……劍南?你居然這麼大了,不對,你居然還活著?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你認識我?”範劍南有些試探地道。
“是的,我認識你。不但認識你,還認識你的爺爺,你的父親。你是我和老範這輩子最偉大的合作,逆天改命,真正的逆天改命。是我們一手完成的,不是在原有命數上修修改改,而是徹底地打碎了原有的套路,重塑了你的人生。”羅四海激動地發抖,“你果然活了下來。天,這真是一個奇蹟。不可複製的奇蹟。”
他似乎有些語無倫次了。龍大膽連忙把他扶到床上,拍了拍範劍南道,“你最好先離開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顯然讓這老頭的情緒有點過激了。”
即便是躺回了床上,羅四海依然在喃喃自語著。似乎看到範劍南,對他的影響比見到左相還要大。
羅四海為什麼會一眼認出範劍南,就連範劍南自己也感覺難以理解。不過,羅四海曾經為自己改命的事情,他倒是知道的。也許是這種命術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某些特殊的印記,從而羅四海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範劍南有些奇怪地想道。不過他那麼激動是什麼意思?居然還說我活著,難道我應該早死麼?
這些話他當然不好問,只能和馮瑗兩個人一起走到樓下去等著。
龍大膽和左相兩個人在樓上的房間裡忙活開了。龍大膽給羅四海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