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鴻出去,沒一會兒小遠子就進來了。
“小姐,都已經安排好了,連帶著孟綰綰,也放回碎月樓了。”
“好,”顧傾歌滿意地點了點頭,她隨手將列好的單子遞給小遠子,“幫我去準備吧,香燭紙錢都多備些,回頭從禪光寺離開,我要去爹孃兄長他們墳前上香,東西都帶足了,別落下什麼。”
“是。”
小遠子應聲,他接下了單子,卻沒有急著走。
看著顧傾歌他有些猶豫。
顧傾歌挑眉看向他,“怎麼了?”
小遠子聞言微微湊近了些,他壓低了聲音道,“小姐,奴才剛剛放孟綰綰回去,她那模樣,可一點都不像知錯悔改的。這麼就放了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要奴才說,合該再多關她些日子,讓她再多吃點苦頭的。”
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沒想到小遠子提的是這個,顧傾歌垂眸笑笑。
“讓她回吧,她有大用。”
小遠子看著顧傾歌不解,顧傾歌也沒多解釋。
莫景鴻是有頭腦的,想要試探他,還不讓他起疑,拿到最真實的答案,顧傾歌需要孟綰綰先幫她走一步,去打亂莫景鴻的心。
孟綰綰被關祠堂,正委屈著呢。
一連兩三日見不到莫景鴻,她必然也怕明書的事,會影響到莫景鴻對她的態度,威脅她的地位。
是以,從祠堂出來,孟綰綰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固寵。
不出意外,孟綰綰會纏著莫景鴻雲雨纏歡,試圖把莫景鴻伺候開心的。
畢竟,眼下她能利用的籌碼,也就是那具身子了。
可莫景鴻不行了。
舉不起來,而且是無論如何都舉不起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足夠莫景鴻心慌意亂的了。
她把明日空下來,特意要後日去禪光寺,就是要給莫景鴻一日的時間,讓莫景鴻去看郎中。待郎中看診過後,也察覺不到他身體的異常,找不到他不舉的原因,他心裡的慌亂不安,必然會被翻個倍,甚至是翻幾倍。
又急又亂的時候,是最容易出錯的。
如此,下一步的試探,才能順利推進,穩穩當當。
左右孟綰綰被關祠堂,也關得差不多了,她肚子裡懷著一個,就算再關,也關不出什麼花樣來了。
放出來了,孟綰綰也好不過了。
莫景鴻短暫的廢了,岳氏揪著她,讓她做不成平妻,有的鬧呢。
不虧!
心裡想著,顧傾歌也沒忘了叮囑小遠子。
“今兒我累了,早點把院門關了吧,別管外面怎麼鬧,都跟咱們沒關係,不必理會。另外,記得問問明書,去禪光寺她可要一起?她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單獨留在府裡,而且,出了承恩伯府,她若想離京回鄉也容易些,看看她怎麼想?”
“是,奴才一定把事情安排好,把小姐的話給明書帶到。”
“去吧。”
小遠子和小祿子,都是顧傾歌身邊得用的人,他辦事,顧傾歌放心。
……
卻說莫景鴻這邊。
和顧傾歌說的一樣,莫景鴻去找周嬤嬤、金嬤嬤時,她們已經將錦袍做好了。
荼白色素雅清貴,周嬤嬤、金嬤嬤兩個人手藝又好,還在錦袍上繡了同色的竹葉暗紋,素雅卻不失風韻。
莫景鴻拿著袍子,心裡歡喜。
當然,袍子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顧傾歌肯讓他去見她爹孃了。
要知道,顧傾歌最在意的就是她的爹孃,她的父兄,她這麼安排,無疑意味著對他的態度所有好轉。
莫景鴻瞧見了希望,他感覺的到,整體局勢,在向對他有利的方向好轉。
魚和熊掌他能兼得,而且,是唾手可得。
已經有很久,莫景鴻心裡沒這麼舒坦過了,連帶著回碎月樓的腳步,都更輕快了些。
碎月樓,房裡。
莫景鴻一進來,就瞧見了剛剛沐浴完,坐在銅鏡前梳妝的孟綰綰。
屋裡地龍燒得旺,孟綰綰就只穿了一身海棠紅的紗裙,裙子料子單薄,她玲瓏窈窕的背影,白皙的肌膚都隱約可見,配上如瀑的青絲,更是風情盡顯。哪怕只是一個背影,都透著一股勾人的媚態,讓人移不開眼。
“綰綰?”
莫景鴻低低的喚了一聲,他心中不解。
按說這時候,孟綰綰應該還在祠堂才對,她怎麼回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