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盞放在窗沿上,她直接走向了樓梯口。
如水忙上來攙扶顧傾歌。
她們主僕下樓,顧傾歌輕聲吩咐。
“我先回守傾苑,你留下等等小祿子他們,回頭讓他們把東西都收了吧。我的披風,也記得給我帶回去,別落下了。”
“奴婢陪著小姐吧。”
“不用,我想一個人走走,靜一靜。”
顧傾歌說完就出瞭望月閣,莫景鴻追到視窗,居高臨下的瞧著她一點點走入風雪裡,從始至終都不曾回頭,莫景鴻難過,他也怨、也恨。
他從沒想過拋棄顧傾歌,但凡顧傾歌軟一點,接納了孟綰綰,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為何會這樣?
十幾年的感情,她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她怎麼能這麼無情?
“顧傾歌,我不和離,我不和離。”
莫景鴻大吼。
心裡火氣重,他一揚手,就將顧傾歌放在窗沿上的茶盞,打落到了望月閣外。
地上積雪厚重,茶盞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也沒有摔碎,甚至沒有發出多少聲響,可茶盞裡顧傾歌剩下的那大半盞茶,卻都散落在了雪上,洇出了一圈圈的水點,髒兮兮的。
莫景鴻瞧著那場面,只覺得那像是顧傾歌對他的嘲諷。
“雪成塵泥茶失味,呵,呵呵……”
莫景鴻呢喃著苦笑。
他忍不住抬腳,在望月閣的牆上踢了幾腳,他想宣洩火氣,可是,好像根本沒有多少意義。
……
守傾苑。
顧傾歌一路走回來,沒穿披風,到底是有些涼的。
可涼意也讓人清醒。
站在守傾苑門口,顧傾歌抬頭看著院外的匾額,那還是莫景鴻中探花郎的那一年,親手題的匾額,連帶著“守傾”二字,也是莫景鴻取的。
莫景鴻說,守傾也是守情,他說,這輩子他會守護好她,守護好他們的感情。
誓言猶在耳畔。
可是他們,已經要走散了。
想著過去的事,想著莫景鴻稍稍想起來一點,痛苦難過的樣子,顧傾歌不免有些唏噓。
心裡沉甸甸的,像是壓了塊石頭,不大痛快。
許久,顧傾歌才進了院,回了房間。
本是想回來歇歇,等如水他們回來,再讓他們準備吃的。可一進屋,還未等把門關上,她就覺察出了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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