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完全不知道褚易心中的謀算,彭放提刀從忠義堂出來,就見手下人急匆匆地過來。
“放哥,有人從西山崖那頭上了不明山。”
“人呢?”
“在放哥你的住處附近被發現了蹤跡,現在他已經逃了,他輕功極好,咱們的人沒跟上,他奔著東邊山崖的方向去了,指不定是要仗著輕功好,從東邊山崖下山。我們安排了人手,在往東邊山崖的方向追,但論輕功,咱們的人差得遠,怕是未必能抓得住他。”
“廢物東西。”
一聽這話,彭放就忍不住怒吼了一聲。
“一堆的大老爺們,連個小娘們都抓不住,全都是窩囊廢嗎?就這德行,還當什麼山匪,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手下人知道彭放的性子,聞聲,他急忙解釋。
“放哥,我們遇上的不是女人,是個男的,他一身夜行衣,身形挺拔,肯定不是顧傾歌。”
“不是顧傾歌?”
“絕對不是。”
聽著這話,彭放的眸子不禁眯了眯。
“白馬鎮這一畝三分地上,可沒出過這麼厲害的人物,這人即便不是顧傾歌,也一定是顧傾歌的人,顧傾歌肯定也來了,別中了那貨的調虎離山之計。傳我命令,留幾個人去東邊山崖追,其餘人調回來,四下搜尋,就算把不明山給我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把顧傾歌給我找出來。”
“是。”
手下人應聲,絲毫不敢耽擱,他轉身就要離開去安排辦事。
只是他才動,就又聽到了彭放的聲音。
“等等……”
手下人回過頭來,疑惑地看向彭放,只見彭放眯著眼睛,壓低了聲音開口。
“通知咱們的兄弟,全都給我警惕點,給我長點腦子。一旦發現了顧傾歌,即刻行動,引她去西邊的鬼窟迷林,引不過去就一路追攆著她,逼她過去。今夜,務必讓顧傾歌入了鬼窟迷林,不容有失。”
“是。”
手下人重重的點頭,他隨即去安排。
彭放看著手下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看著蒼茫的夜色,他甩手把三環刀扛在肩頭。
下一瞬,彭放轉身就往忠義堂後面去。
忠義堂後有一處瞭望臺,是平時山裡的兄弟在後面演武場練兵,他盯著練兵情況用的。瞭望臺很高,可以將大半的不明山盡收眼底,他要過去登高遠眺,也好好的瞧瞧,顧傾歌帶的高手能有多厲害?他也要親眼看著顧傾歌是怎麼猶若喪家之犬,被趕進鬼窟迷林的?
彭放想著,速度不自覺地加快,他腳步生風。
“走水了,走水了……”
還沒到了望臺,彭放就聽到了驚恐慌亂的吼聲。
他下意識地回身,就見山寨糧倉的方向,已然燒起來了。熊熊的火光沖天而上,似乎要將天都燒起來似的,整個山寨,幾乎都要被照亮了。
彭放望著,火光幾乎映進了他的眼睛裡,他睚眥欲裂。
“孃的,找死。”
他沒想過,最先遭殃的會是糧倉。
雖說是做山匪的,可是這些年,他們手裡邊不缺銀子,山裡的兄弟吃的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還真沒缺過糧食。包括現在,他們山下的莊子上囤的糧食,也足夠養活山上的兄弟們兩三個月,不至於讓大家被餓著。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彭放對糧食盯得沒有那麼緊,他也沒想過,顧傾歌的人上來會先盯上糧倉。
糧倉被燒,他還有囤貨,還有補給,倒也不算多嚴重。
可是,若是顧傾歌的人斷了送糧上山的路,事情就會有些麻煩了。
彭放煩躁。
“顧傾歌,老子還真是小瞧你了,今兒要是不把你剁了,老子就跟你姓。”
罵罵咧咧的轉道衝著糧倉的方向去,彭放也在心裡,一遍遍的問候許少安的祖宗八代,畢竟,若非許少安出的餿主意,顧傾歌一行人根本就不會來不明山,那他們山上自然也就不會有這亂七八糟的麻煩。
這都是拜許少安所賜。
晦氣玩意。
彭放在內心咆哮,他離糧倉越近,遇上的人就越多。
山寨的人聽說糧倉起火,但凡是能過來的,全都過來了,人來人往,亂作一團。火勢愈演愈烈,大冷的天,隔得老遠,彭放也能感覺到熱浪撲面而來。
就在這時,有個人救火走得急,他轉身跑的時候,差點撞到彭放身上。
“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