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若看著一地的銀票再看是辛嬈,頓時臉一擰,眼睛一瞪尖利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銀票!”
辛嬈板著臉蹲下去撿銀票,冷然道:“這是相爺准許的,表小姐若是有疑問,自去問相爺。”
一聽她搬出陸峙,王星若眼底一抹狠意閃過,看著她撿銀票的手白皙瑩潤,哪裡像是一個丫鬟的手,簡直比她這正經大小姐的手還要纖弱玉質,憑什麼?自然是憑陸峙!滿腔的妒意瞬間衝擊了著她的理智,等她做出反應時已經聽到了辛嬈慘痛的喊聲。
她猛地回神,驚見自己的腳不知何時已經踩在了辛嬈的手指上,看著辛嬈吃痛的表情蒼白了臉,她只覺得痛快極了,非但沒有及時挪開,反而又狠狠碾了幾下,直到辛嬈痛得跌坐在地,另一隻手千方百計想要推開她的腳,她才鬆開了腳,只覺得不盡興。
辛嬈捂著手含淚抬頭瞪著她,踉蹌地站了起來。
看著她這副水汪汪我見猶憐的模樣,王星若更恨了:“怎的,你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丫鬟,我不小心踩了你一腳,你能怎樣?”
辛嬈強忍著眼淚壓著聲線的不穩沉聲道:“我是奴婢自然不能拿表小姐怎樣,只是我還得去相爺跟前當差,相爺若是問起來,又該如何?”
王星若頓時神色一凜,狠狠推了她一把:“你居然敢威脅我!你當真以為表哥寵你幾分你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辛嬈的肩胛骨撞上硬牆吃痛的悶哼,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到王星若不屑的冷聲:“你不過是表哥失去我姐姐後排遣寂寞的玩意,你當真以為表哥對你有幾分真情嗎?你背地裡做些見不得人不要臉的勾當勾/引表哥,就當真以為表哥將你放在心上了?真是可笑!”
她在說什麼?辛嬈聽不懂,可王星若已然說得上了氣:“那晚定然是你用了下作的手段勾得表哥親你,你們還做了什麼,你說呀!”王星若動了氣,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凶神惡煞。
辛嬈愣住了,這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是去年她及笄那日的事,她不由聲音發顫:“你看到了?”
王星若的修的圓潤尖長的指甲掐進手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你別以為表哥是因為喜歡你,他不過是觸景傷情,利用你罷了!”
“那日是我姐姐的生辰,表哥與我姐姐青梅竹馬感情甚篤,陸王兩家更是早已有了默契,要給他們許婚,可我姐姐突然出事,表哥自然傷心欲絕,那晚定然是想起了姐姐太過傷心了,他的心裡只有我姐姐,你若是生了非分之想,才是你的悲哀呢!”王星若輕蔑地說著。
辛嬈愣住了,這才明白過來去年那晚陸峙的失常是為何。
原來相爺有心上人,她跟在陸峙身邊六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想來是王大小姐出事陸峙太過傷心,所以沒人敢提。十月初十,原來是王大小姐的生辰啊,怪不得他帶她進府前,不許她說告訴別人她的真實生辰,她在府裡登記的生辰一直是十二月,怪不得那日他的心情那麼不好。
或許那晚的簪子並不是想要送給她的吧,只是她有幸和王大小姐同一天生辰,陸峙不許她登記真實的生辰日,大概是覺得她不能同他的心上人同一天生辰吧。
那這樣看來,那晚他那樣生氣,也就有跡可循了......
去年十月初十,她真實生辰那晚,陸峙回來的很晚,辛嬈自己悄悄在河邊過了生辰,許了願,回來時他還未回府,她都等在房間伏在桌上睡著了,聽到響動,她才猛地驚醒,一抬眸,就見陸峙站在跟前,晦暗不明地看著她。
那晚他的眼神深邃烏沉,似是夾雜了複雜的情緒,辛嬈揉了揉眼睛,攢起一抹甜美的笑容,俏皮道:“相爺回來了,相爺是要用些夜宵呢,還是直接沐浴更衣就寢呢?”
誰知陸峙答非所問,低沉道:“今日是你十五歲的生辰。”
辛嬈笑容愣住,忽然心底暖融融的,輕輕應了一聲:“嗯。”
“可有什麼願望?將來可有什麼打算?”陸峙慢條斯理問著,手裡不知何時把玩著一支點翠琉璃芙蓉簪。
辛嬈聽他這樣問,認真想起來,半晌後她笑得燦若薔薇:“好好伺候相爺,好好存錢。”
陸峙並沒有因她的回答而感到欣慰,垂眸望著她的目光愈發深沉:“去戴上瞧瞧。”
辛嬈覺得今晚的陸峙有些古怪,但也沒多說什麼,歡快地接過簪子旋身走進了內侍的梳妝檯前,陸峙沒有跟著進去,而是駐足垂眸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才舉步朝裡走去。
裡頭正傳來歡快的腳步聲,隨著一聲“相爺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