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嬈像是花叢間的小鹿猝不及防跑了出來,撞上了陸峙,幸虧陸峙攔腰抱住了她,她才沒被他撞倒。
她往陸峙懷裡撲了一下,很快驚醒過來,正要脫離,誰知陸峙按在她腰際的掌心微微一收,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因著身高的差距,陸峙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腦門上,她心頭一慌,抬眼看去,滿眼焦急地抬手貼上陸峙的額頭:“相爺你不舒服嗎?是發熱了嗎?”
陸峙眸底一沉。
她推開他就要往外走去:“我去請大夫......”
話音還未落,手被陸峙扣著,人突然被陸峙拽了回去,她驚惶抬眼,未及反應,溫熱的唇突然落下,緊緊貼上了她的唇,辛嬈猛地戰慄,瞪大了眼睛,背脊僵硬一片。
霸道而強勢,似乎還有些惱意地不容許她後退,但辛嬈的腳終究發軟,趔趄地後退了一步,猛地醒過神來,就要去推陸峙,可陸峙早已預判她的動作似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等她再掙扎時發現已經被陸峙按在了軟榻之上。
這一刻,她渾身都在顫抖,唇瓣都是冰涼一片,陸峙突然停了下來,退開些看她時,就看到一張美麗的,驚惶害怕的臉,蒼白著透著不自然的紅暈。
沒有半點動情之態,只有懵懂下的驚懼。
陸峙猛地坐了起來,坐到了軟榻邊揉著額角,面色難看。
辛嬈倏地彈坐起來跑開好幾步,戒備地貼著牆看著他,努力平復情緒,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相,相爺,你,你是喝酒了嗎?”
半晌,才聽到陸峙低沉的聲音:“嗯,你去準備醒酒湯。”
辛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腳底生風地跑了,陸峙看著她消失在門口,因她動作過大,門板打著牆發出巨大的聲響,好像他是洪水猛獸避之不及,陸峙垂首自嘲冷笑。
雖然這件事在辛嬈心裡留下不小的陰影,但她也很快明白過來,陸峙是不得已的,都說喝了酒的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加之之後陸峙的態度依舊跟之前一樣,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她也就慢慢淡忘了。
現在被王星若提起來,她心底就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似的,慢吞吞撿著銀票,忽然想起一件被她遺忘的事。
聽說她十月初十那日有位郎君上門來提親,想要贖她,在及笄後娶她,陸峙發了好大的火,連話都沒有聽完,也不顧及人家郎君的臉面,就將人連禮物一起丟出府去了。
現在想想,大抵是因為那日是王大小姐的生辰,陸峙一早就心情不好,害她丟失了一段姻緣,那晚的事,現在想想,貼身相近時,陸峙並沒有酒味,那興許就是思人心切,把她看錯了!
辛嬈氣呼呼地撿起最後一張銀票,一用力就扯到了指關節,她痛得低撥出聲,抬手一看,才發現被王星若踩住的地方紅腫一片,她嗚嗚哭了兩聲:“真倒黴!”
她想,這王家姐妹真是她的剋星。這下也沒心情出門了,捧著銀票垂頭耷腦地返回棲遲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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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峙回府卻不見辛嬈等在房間,卻是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相爺回來了,相爺喝茶。”
陸峙認得她,她是棲遲院的打掃丫鬟,經常和辛嬈在一起說笑,辛嬈很喜歡她,好像是叫明依,他不曾為難她,問道:“阿嬈呢?”
明依放下茶先是行了禮,才回道:“回相爺,阿嬈姐姐在房間,說是身子不太舒服,怕過了病氣給相爺,就不過來伺候了,便讓奴婢過來奉茶。”
陸峙眉心微擰,沉默片刻走出房間來,明依見他是往辛嬈的屋子去,嘻嘻一笑退下去了。
辛嬈正在屋裡鬱悶地擦藥,聽到叩門聲,她走來開門,抬頭一見是陸峙,慌忙將雙手往身後一背,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來:“相爺。”
她笑臉擺的及時,卻還是讓陸峙捕捉到她眼底的一絲慌張,他不動聲色走進屋裡,眸光掃過,看到了窗下矮几上還未收好的藥瓶,回頭看了她一眼在矮榻坐下。
“錢還了嗎?”陸峙淡淡開口。
辛嬈搖頭:“還沒。”
“為何?”
辛嬈低著頭輕輕吸了一口氣,抬頭咧嘴一笑:“下午睡了會覺,不小心睡過頭了。”
這麼多年,陸峙早已能看出她的笑何時是真心的,何時是勉強的:“過來。”
辛嬈乖乖朝他走近,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燈豆躍進她的眼底,明亮如星。
“把手伸出來。”陸峙沉聲道。
辛嬈心想莫不是因為今日沒有完成他交代的差事,要懲罰她?她悻悻想著,伸出手去,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