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幽咬著唇,懷疑的看著顧晚舟。
顧晚舟好整以暇,任由對方審視。
單幽現在找不到其他的救兵,要想救燕嘯然,除了對她吐露實情,沒有其他的辦法。
最終,她還是把自己在酒樓裡和賀文靜謀劃的一切,如實的告訴了顧晚舟。
顧晚舟聽了只冷笑,不置一詞。
單幽心虛道:“誰讓你對我口是心非,而且我想著在藥膏裡動一點小手腳,雖然會對嘯然哥哥不利,可他是堂堂的燕王,不會因為這些小打小鬧的事,受到什麼影響,反倒是你會毀了名聲,我再動點手段,把你趕出燕王府,這樣以來,就沒有人和我嘯然哥哥了。”
顧晚舟冷笑,“可是你萬萬沒有想到,賀文靜和你商量的是一回事,真正動起手來又是另一回事,現在謀害寧遠侯的兇手,變成了你。”
“不是我!”單幽尖叫著道,“我也沒有想到那東西吃了能死人,而且藥是賀文靜給我的,賀文靜才是真正的兇手!”
顧晚舟不再搭理她,而是開始思考解決辦法。
從單幽的話裡,顧晚舟得知,二人原本商議著,在單幽鋪子裡的藥膏裡做一點手腳,出了事,就去找顧晚舟的麻煩,然後逼得顧晚舟聲名狼藉,搬出燕王府。
但是沒有想到,動了手腳的藥膏被寧遠侯府買了過去,最後還鬧出了人命,事情一下子就從小打小鬧,上升到了震動朝廷的大事。
“為什麼剛好是寧遠侯府的人買了去,是誰去買的?”
顧晚舟似是在問單幽,又像是自言自語。
單幽苦惱的道:“我也沒有想到是寧遠侯府的人買了去,如果是平頭百姓買了去,這事還好擺平。”
顧晚舟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十分看不慣單幽不把平頭百姓的命不當回事的思想。
不過對此,顧晚舟沒有發表言論,思緒又回到了寧遠侯之死上面。
這件事看上去像個巧合,可她總覺得不那麼簡單,寧遠侯的藥膏如果喝完了,大可以去找她要,何必去買?
但這個問題只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她就有了答案,大概是寧遠侯夫人還對她特意去送藥的事心有芥蒂,所以寧可去買,也不願意去找她要。
“不對!”
顧晚舟想著,忽然叫了一聲。
從她目前瞭解到的資訊來看,自己送給寧遠侯的那一瓶還沒有喝完,寧遠侯府的人口口聲聲指控說藥膏就是顧晚舟送的那一瓶。
而單幽說後來被寧遠侯府買去的藥膏,才是被動了手腳的,這其中大有問題,兇手就是換了藥膏的人。
聽到顧晚舟尖叫,單幽立刻緊張的看著她,希望從她嘴裡聽到事情的轉機。
顧晚舟卻想著,如果單幽願意作證的話,她是否能洗脫嫌疑。
不過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說單王願不願意讓單幽作證,就憑單幽對燕嘯然的心思,她的話能不能被採納,也是一個問題。
單幽看到她眼神由明亮轉為暗淡,由希望轉為失望,不由得緊張,問道:“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沒有,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寧遠侯的藥膏被人動過手腳,寧遠侯府的人說我送的那一瓶還沒有喝完,而你說寧遠侯從你那裡買了有問題的藥膏,寧遠侯才出事的,這太自相矛盾了。”
單幽也聽出了門道:“這明顯就是有人要寧遠侯死,然後再嫁禍於嘯然哥哥,太可惡了,是誰和嘯然哥哥這麼過不去……”
單幽說著,忽然沒了聲音。
他想到了父王偶爾提起的朝堂形勢,以及之前燕嘯然在牢房裡,被喬裝的軍士謀殺的事情,在當今的倉隋國,能有這個勢力的,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齊王。
顧晚舟讚賞的看了單幽一眼,雖然這人腦子有點傻白,但是畢竟出身不同,耳濡目染的,對朝事的敏銳性也極高,看單幽的反應,她已經想到是什麼人在背後做手腳了。
單幽也被自己猜到的事實嚇到了。
他從父王的隻言片語中瞭解到,齊王如今正得盛寵,勢力發展的極快,如果真的是齊王在背後,陷害她的嘯然哥哥,就連父王都不一定能保下她的嘯然哥哥,更何況顧晚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無權無勢的大夫,就算她從藥膏中發現了異樣,找到了真兇,真兇就一定能落入法網嗎?
想到這裡,單幽對顧晚舟的熱情消失了一大半,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熱切,“你在這裡好好待著,千萬不能承認你是兇手,能拖多久拖多久,我再去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