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咳嗽聲愈來愈重,趙德全上前服侍,卻只見帕子上又沾上了鮮血。
齊王眼中精光一閃,上前一步,急切的道:“陛下,您……龍體要緊!”
齊王說著,就要和趙德全一起,攙著天子。
天子此時卻猛然抬頭,看著齊王,目光凌厲,“朕無大礙,齊王在外面候旨吧。”
齊王冷不丁的和天子的眼光對上,竟然被天子看的心中一凜,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這才意識到剛剛他已經逾越,到了丹樨之上。
趙德全也挪移了一步,擋在了齊王和天子中間,對齊王道:“齊王殿下去外面候著吧,天子這裡有我呢。”
齊王后退到臣子的位置,“臣也只是關心陛下的身體,一時心急,臣有罪,忘陛下恕罪。”
天子擺擺手,示意齊王退下。
可是齊王這一次的目的還沒有完全達成,不肯離去,繼續道:“臣承蒙陛下厚愛,自當身先士卒,只是……臣雖然拿著禁軍的虎符,可是禁軍中仍有不服從調配的,臣如果沒有令所有人都信服的信物,恐怕難以勝任,屆時各路軍馬進進城,後果不堪設想!”
天子原本已經止住的咳嗽,在聽了齊王的話之後,再次劇烈起來。
咳喘了好大一會兒,天子的嘴邊都是血沫子,然後目光凌厲的看著齊王,渾身的帝王氣勢爆發,看著齊,“齊王,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天子說完,忽然想到一件事,看著齊王的目光更加的不善。
齊王不知為何,此時竟然不敢看天子,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叩首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鑑,臣若是有半點不軌之心,臣不得好死,家人也永無寧日!”
天子氣息稍微平復了一點,道:“你可自去,自會有人配合你!”
齊王雖然心有不甘,但無可奈何,只好退了出來。
但剛剛出了內殿的大門,齊王臉上的恭敬就一乾二淨,滿臉的陰鬱。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肯暴露自己手中的秘密軍隊麼?
自己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朝中可用的武將也都紛紛投向了他,天子手中已經無將可用。
齊王陰狠的看著乾明殿的內殿大門,心中想著,他就不信天子能親自去領兵不成!
這麼想著,心中舒服了一點,開始思索如何和其餘的五位異姓王周旋。
同為異姓王,齊王對他買想法瞭如指掌,到時收買的收買,打壓的打壓,正好趁著人齊,一次收拾了。
最後就只剩下了還在宮中幽禁的燕嘯然,此人沒有了勢力,已經不足為懼……
齊王想著,忽然間額頭冒汗,燕嘯然可是少年時就上了戰場,論用兵,他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不比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差。
難道天子和燕嘯然……
心中的念頭一冒出來,齊王就忍不住冷汗涔涔。
西郊大營一直沒有訊息,天子遲遲不肯把手中隱藏的那一支軍隊交到他的手中,難道天子幽禁燕嘯然是假,暗中支援燕嘯然是真?
趙德全出來的時候,齊王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齊王殿下可是身體不適,為何臉色發白,額頭冒汗?”
趙德全關切的道,一雙眼睛也擔憂的看著齊王,“是否讓太醫過來為您看看?”
齊王回過神,道:“不用了,本王是在思慮如何緩解眼前的困境,心中焦慮,並無大礙。”
趙德全聽了,感激的看著齊王,“患難見人心,齊王此時為了陛下如此憂慮,陛下一定不會虧待齊王的。”
“為天子效力,是本王的本分。”
齊王不想趙德全這個老狐狸多說,道:“公公手中的可是聖旨?戰場緊急,容不得耽擱。”
趙德全把手中的聖旨教導齊王手上,“這是陛下宣給諸位異姓王的聖旨,勞煩齊王殿下了。”
“這是本王分內之事,公公如果沒有其他事,本王就此告退。”
“殿下慢走。”
天子看到趙德全回來,抬起了眼皮子,“走了?”
“走了,不過奴才剛剛出去時,看到他臉色不對,似乎極度恐懼,不知是在怕什麼?”
“他在怕?”
天子狐疑的道,不過同時也稍稍放心,既然他害怕,那說明自己剛剛的猜測是不成立的,他還沒有這個膽子。
可是是什麼讓齊王害怕呢?
天子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笑了,道:“你悄悄的去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