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去不去?”
這問的是去不去玩。
“隨你。”
傅西晏手臂支在窗框上,低頭看著外面的夜景。
此時太陽西沉,天邊像鋪了層銀緞子,而市裡已經被高樓擋住了這最後的光亮。
城市的燈還沒全開。
看在傅西晏眼裡,路邊人整齊的黑臉閃過,無一不行色匆匆。
“那就旎城吧。
今兒好歹讓大爺我花倆錢兒順順心!”
陳量驍興沖沖地把車開上靠中間的車道,車速恨不得直飆一百八。
沒辦法。
從小花錢花慣了的公子哥兒,窩在偏遠的非洲,大半年沒怎麼浪過了。
旎城。
要說達官貴人們喜歡去附庸風雅的中國風俱樂部的話,那麼純正的富二代,一定首選旎城。
這俱樂部,地如其名,大似一座城。
坐落於東三環邊兒上,說中心算不上,說靠邊兒吧也不全是。
總之非常完美地做到了鬧中取靜。
從院外看,碧瓦紅牆,石獅子,朱木院門。
從院內看,宮燈古槐,大大小小的亭臺樓閣,雕樑畫棟。
古色古香而不刻意風雅。
主樓裡,形形色色的娛樂分佈其間,每一層都以不同的面貌示人。
其接待的顧客,被分為三六九等帶到不同的樓層。
陳量驍這次來不是談事兒的,都是拉的自己人,就不磨磨唧唧找什麼低調的奢華了。
直奔常去的比蘭亭。
比蘭亭名為亭,實則僅入門過廳是真正的亭式。
往裡走的正廳被分為兩樓,一樓各種耍的都有,二樓主廳吃飯,偏廳棋牌齊全。
傅西晏不在的情況下他們還會找點兒女人來助興,今天吧,就免了,哥兒幾個先好好嘮嘮再說。
陳量驍叫了四個人。
這四個人,是他能夠想出來的,半年沒一起玩但還能繼續一起玩兒的自己人了。
傅西晏這狗東西。
半年來拉著人一起到非洲東西南北到處飛,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還要陪他一起微服私訪。
我倒是皇上也行啊我。
這廂忙著還把一幫弟兄們都給忙忘了,一會兒免不了要端著酒杯到處賠罪。
兩人剛走近房間,白色工作服的侍者已經快速為他們開啟了復古風的紫銅門。
沒想到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就剩他倆姍姍來遲。
久違的資本主義奢靡味道,真是沁人心脾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仍舊是想讓傅西晏加盟的一天。
陳亮驍:四六分?傅西晏但笑不語。
陳亮驍:五五?傅西晏仍舊不言。
陳亮驍:(跺腳狀)傅西晏你不要太過分!
!
傅西晏:你猜我們家最缺什麼?陳亮驍:?傅西晏:繼承人。
“傅哥兒!”
剛進門,桌旁的幾個友人就笑著站了起來,心照不宣地把主位留給傅西晏。
都是風流倜儻的貴公子,一個個氣質絕佳、樣貌不凡,可誰也沒敢在傅西晏面前裝牛逼。
紅木桌上已經擺滿了佳餚,蛇羹、鮑魚、燕窩、魚翅、飛龍湯……桌心凹陷處有綠色的冰,冰上被精心佈置了幾朵嬌豔欲滴的朱麗葉玫瑰,旁邊放著兩瓶正在冒冷氣的特供酒。
“不是吧,就聚聚,用得著?接風洗塵啊?”
陳量驍望著一桌子菜笑了,轉頭看了一眼圈內好友。
話說之前跟傅西晏跑慣了,日子過得說不上節儉,但從來不會這麼鋪張浪費。
對,陳量驍是去了趟非洲,才知道鋪張浪費這個詞什麼意思。
畢竟那裡有些地方,特別是撒哈拉沙漠以南,人們連吃頓肉都是奢侈,日均個人消費僅13美元。
即使陳量驍也實在沒必要為非洲貧民特意節省糧食,但六個人吃幾十樣極盡奢華的菜品,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
尤其是腦子裡經常回憶起非洲那個男孩像排骨一樣的身軀。
本來,今晚的局是陳量驍組的,餐也是陳量驍吩咐好的,不知是誰有心了,給改成了接風洗塵晏。
“怎麼說哥兒幾個也半年沒見了,好好聚聚是該的。”
一友人帶頭端著杯滿上,氣氛就此熱了起來。
對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感情是一杯薄酒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