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池穢有點疑惑,看著面前嘖個不停的陶花箋,他沒忍住問,“誰又惹你了?”
沒等對方回答,池穢先行替自己捏了把汗。
他就怕陶花箋張口說什麼昨晚和薛霖打起來了之類的話。
好在,她並沒有提及薛霖的名字,而是冷笑一聲,朝不遠處抬抬下巴,示意池穢去看。
池穢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柏寂野這會兒正在爭分奪秒地和高沁搭話。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笑得諂媚極了。
又或許是此情此景,池穢的眼裡不由得多了一層厚厚的死亡濾鏡。
但一切都不重要,反正該做的柏寂野都做了,不該做的也沒落下。
陶花箋趁亂一把攬住池穢的肩,安撫般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小禾歲,別難過,姐姐疼你。”
自從知道陶花箋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特殊嘴臉,池穢早已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通通產生免疫的效果。
也不再那麼容易因為她說過的話而感到震驚了。
此時,他只知道,某人一旦看到這個場景,又要鬧了。
池穢堅定地往旁邊靠了點,躲開陶花箋的手,“我可不想登頂謝淮安的暗殺名單。”
陶花箋唇邊的笑容頓時僵住,不滿地大聲控訴,“小禾歲,你不乖!”
池穢無所謂地哼哼兩聲,抬腳走了。
路過柏寂野和高沁的時候,他還順便朝柏寂野比了個嘲諷意味十足的友好中指。
柏寂野愣了良久,剛和高沁確認完從這裡到鎮上的具體路線,再一抬頭,就目睹瞭如此令人痛心的一幕。
算了,誰叫他堅強呢。
玻璃心的人是當不了戀愛腦的!
柏寂野回過神,大步追上池穢的身影。
以至於等劉光強從衛生間裡出來,一個人都沒了。
劉光強:說好了等我呢???
心灰意冷之際,牆角處緩緩朝自己走來一個人。
然後對著滿臉失望,蹲坐在地上的自己伸出了援助之手。
“小七,我就知道只有你是真的愛我!”劉光強站起身,直接給了他一個熊抱。
祁影被他勒得差點喘不上氣,但還是認真地問,“誰是小七?”
“當然是你!怎麼樣,這名字,是不是很可愛?”劉光強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祁影垂下眼,思考了許久,給出評價,“像一條狗的名字。”
“……”
等到他們匆匆忙忙地趕到班裡,孩子們已經開始用餐了。
具體工作,高沁事先跟他們每個人都交代過了。
就是看看孩子們有沒有認真吃飯,教導他們不要挑食什麼的。
想起這一點來,柏寂野就忍不住要湊到池穢邊上犯個賤,“禾歲,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池穢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沒什麼好事,乾脆打斷施法,“不許問!”
“什麼?可以問?那我可就說了哦。”柏寂野嬉皮笑臉地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然後一蹦三跳地下來,“如果老師也很挑食,該怎麼教導小朋友們不要挑食啊?”
池穢兩眼一黑,他就知道!
能從柏寂野嘴裡蹦出來的東西,就沒有幾句好話。
他兇巴巴地瞪著柏寂野,故意這樣說:“如果小朋友們挑食,揍一頓就老實了!尤其是某些管不住嘴巴,愛亂講話的小朋友,最應該揍!”
聞言,柏寂野義正辭嚴地反駁他,“錯!應該給老師也找一個老師,先讓老師學會不要挑食,再給小朋友們以身作則。”
池穢默不作聲地翻了個白眼,明顯不想搭理他。
飯吃到一半,潘月梅忽然來了。
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些孩子在看到潘月梅的第一眼,全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院長好。”高沁小聲地打了個招呼。
潘月梅點點頭,巡視了一圈,扭頭問高沁,“最近,孩子們都有好好吃飯嗎?”
高沁回答,“有的,您放心吧院長。”
“那各位新老師們還習慣嗎?”她又問,這次把目光轉向了大眾。
柏寂野主動回她,“習慣的習慣的。”
聽說這話,潘月梅滿意地點了點頭,背過手剛準備走,目光頓時變了方向。
半晌,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向前走了好幾步,在最前面的一個孩子的餐桌前蹲下。
離得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