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雲的最後一句話很有意思,他雖然一向是這副陰測測的模樣,說話的語氣也總是冷冷的。可是卻不似現在這般,陰冷之中還夾雜著幾分惱怒。
看來他的這句話,不僅僅是在為林燁二人撐腰,還夾雜著一些個人恩怨。
這林燁倒是不管,他能站出來說話,三大宗門裡便有兩大宗門發出了聲討,裘臨淵便不可能再假裝聽不懂了。
果然,在戰雲和裘蘭心劍拔弩張之際,裘臨淵終於開口了。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溫潤儒雅的模樣:“好了,諸位今日到我不忘宗來,可不是為了吵架的吧?”
裘臨淵一出聲,原本看樣子真要和戰雲拼命的裘蘭心漸漸散去了殺意,坐了下來,不過一雙美眸還是死死地瞪著戰雲。
她一收手,戰雲也恢復了之前那副陰氣沉沉地模樣,兀自坐了下來。
這時,裘臨淵才再度開口道:“諸位,剛才戰雲小友說得對,今日我們到此來是為了商議望仙城的安危大事。”
他說著,看向了林燁:“林小友方才所言,我也認為十分有道理。你且放心,我不忘宗絕對不會作出包庇縱容它
族殘害我人族同胞之事。只是此時若僅憑二位一面之詞,還有待商榷。不如這樣,等大會結束之後,我親自來調查此事,一定給二位、給逍遙門一個完美的處理,如何?”
林燁也知道,不可能在這裡就讓裘臨淵給自己一個交代。況且商議大事要緊,再糾纏下去,就真成了胡攪蠻纏了。之後若是裘臨淵對此事有所欺瞞包庇,又或者一筆帶過,到時他便要親自再上不忘宗討要一個說法了。
“既然裘宗主都這麼說了,晚輩自然相信。”林燁點了點頭,隨後朝著在座的宗門眾人行了個禮:“耽擱了諸位的時間,實在抱歉。”
行禮過後,林燁便帶著翟路坐到了逍遙門的席位之上。
這時,裘臨淵才正式宣佈,這次的大會開始。
剛落座,翟路就忍不住哭喪著臉拉拉林燁的袖子:“林兄,我看裘宗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你說他會不會記恨我們逍遙門,之後為難我們啊?”
翟路為人老實,今天要是他自己前來,哪怕沒有死,為了宗門只怕他也就忍了。
“怎麼,怪我?”林燁勾唇一笑,故意逗了他一句。
翟路一聽,趕緊擺
了擺手:“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剛才林兄你願意為了我仗義執言,我不僅很感動,而且……心裡還聽舒服的。今日若不是你在,只怕我提都不必提起此事了。”
因為就算提了,也不會有人搭理他,搞不好還會給宗門惹禍。
“我可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你為我說話,我卻還要反過來怪罪你,那算什麼東西?”翟路老實道:“我就是有點後怕,我們逍遙門這次損失慘重,要是再被不忘宗針對的話,恐怕真有些承受不住啊。”
看他已經想好了自己會被針對一事,林燁倒是樂了:“不是都說不忘宗乃是忘仙城第一大宗門麼,門風更是堪稱清流,既然如此,那你害怕什麼?”
他一個剛來的,當然沒有本地人瞭解。
翟路是個藏不住話的,從他嘴裡能套出不少本地宗門的秘辛。
就在他猶豫了一會兒準備開口之際,裘臨淵忽然叫到了他。
這次五官山事件當中,逍遙門的弟子參與最深,也是最先發現五官山有敵情的,所以今日的大會,還要以翟路為主角。
裘臨淵讓翟路出來,向大家仔細講述一下當日五官山到底發生
了什麼,究竟是什麼,導致逍遙門十二名弟子全軍覆沒的。
林燁朝著他一點頭,翟路便主動站出來,朝著眾人行禮之後,講起了他們上山之後的事情。
從開始到結束,明明短短半個時辰,翟路的衣服卻幾乎溼透了。
看得出來,即便過去了兩天,他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也仍舊有陰影,畢竟親眼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師弟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這樣的打擊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即便在講述的過程中,翟路的表情都十分痛苦。能夠堅持著講完,已經很不容易了。
等到他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不過很快,一番激烈的議論再度展開。
有人提出了一點異議,追問道:“你確定那天晚上你們遇到的真的是鬼王?而且還是兩隻?若是鬼王的話,最後你為何還活著,那隻紅鬼王若是如此兇殘,為什麼偏偏留了你一條性命?”
“還有,你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