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張成的心智自是十分成熟的,只是方才因為張璇而失了態,所以才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現在被皇帝這麼一警告,張成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意思?他雖是疼愛這個女兒,但也不能同他的性命相提並論!或許,這就是張成和上官鎮宇最大的區別。
張成抿嘴,在張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說道:“西蒼使臣自是不凡,想來是小女平常不怎麼見得外男,瞧著西蒼使臣便覺得很好,所以才起了結交的心思。弄出這麼多事情來,是小女的不是,還望皇上恕罪!”
聞言,皇帝點頭:“朕恕什麼罪?此次受了委屈的是西蒼使臣才對!”
此話一出,張璇的臉色又是白了幾分,她看向張成,希望能夠聽到張成的拒絕,甚至是一點點的維護也好。可是,張成終是讓她失望了。
“此事是小女思慮不周,合該道歉才是。”說著,張成轉頭看著張璇,目中全是警告:“璇兒,還不給使臣道歉?!”
張璇沒有動作,她呆呆的看著張成,心裡卻是在怨恨上官蓮娘。她不明白,她明明將一切都設計得那麼好,那個宮女也是被她捉住了把柄,所以才敢做這種事情。
可是,為什麼只過了這麼短的時間,宮女就矢口否認,還往她身上潑髒水?張璇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特別是在感受到張成的眼神的時候,她的不滿就全部爆發了。
突的,張璇跑到了大明宮的正中央,跪在皇帝面前,眼淚就像雨水似的,嘩嘩的向下流。
“皇上,臣女沒有做這些事,臣女不知道那個宮女為何會誣陷我!或許,是這宮裡有人看臣女不滿,所以才故意買通那個宮女,故意誣陷臣女!皇上,臣女冤枉請皇上做主啊!”張璇說得悲痛萬分,那可憐的樣子,讓人心都揪緊了。
見得這一幕,上官蓮娘哂笑,暗道張璇的演技確實不是蓋的,那臉皮也是厚得可以。明明自己親爹都不幫她了,她還能夠跑出來為自己喊冤,也不曉得張成現在心裡是個什麼想法。
祁穆遠在一邊察覺到上官蓮孃的心情變化,頓覺好笑。旁若無人的撥弄著上官蓮孃的頭髮,上官蓮娘竟是奇蹟般的沒有開啟他的手。
大明宮中的人都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張璇,那些與張成不是一道的人,紛紛露出了嘲諷的神情。張璇或許不瞭解皇帝,他們卻是知曉一二的。
若這件事張璇按照張成的說法做了,皇帝或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其過去了,可張璇卻緊咬著不放,這隻會激起皇帝的猜疑以及怒火。
相比其他人,張成更是曉得皇帝的脾氣,當下便覺得大事不妙:“皇上,是小女不懂事,胡言亂語,還請皇上從輕責罰。”
不是饒過,而是從輕責罰,這張成說起話來,也是一種藝術了。
然,皇帝卻是不吃他這一套。
冷笑一聲,皇帝道:“從輕責罰?右相是不是說錯了,張小姐可是認為自己沒有罪呢,一個勁兒的喊冤,朕哪裡敢責罰她?”
就這麼一句話,卻是讓在場大多數人的表情都變了。張成更是臉色煞白,跪在了張璇的旁邊。
張成正欲說話為張璇辯解,可看膩了這戲的上官蓮娘卻是想讓場面變得更加有趣一些,哪裡容得下張成開口?於是乎,上官蓮娘突的站起身,半蹲著身子,語氣很是柔弱:“皇上,臣婦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上官蓮娘突然的舉動使得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或好奇,或疑惑。只有祁穆遠知道這是上官蓮娘要調皮了,端起酒杯掩飾了他嘴角的笑意。
皇帝此刻正在氣頭上,換了一個人或許他直接就呵斥了。然,這人卻是上官蓮娘,這場宴會雖然是醉不在酒,但好歹也是以祁穆遠的名義開的。
如此,皇帝此時也不好拂了祁穆遠的面子,平白讓何裕華和李華國看笑話。
故而,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面容變得慈祥:“夫人有話直說便是。”
聞言,上官蓮娘好似沒看見皇帝臉上的勉強一樣,端的是大家閨秀的姿態。“回皇上,臣婦與張小姐從前是手帕交,對於張小姐的一些事情也是清楚的。或許,此次只是張小姐一時間情難自禁,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惹得皇上不滿。張小姐一向是知書達理的,萬不會頂撞皇上,不將皇上放在眼裡。”
情難自禁?好一個情難自禁!
上官蓮娘此話直接將張璇勾搭外男的事情定下了,就算皇帝想要揭過去,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了。
聽得上官蓮孃的話,皇帝深深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