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小姐您與康王殿下一路孤男寡女地來邊關,還說你們同病相憐、惺惺相惜……”那些什麼兄弟同爭一女,一女腳踩兩艘船的事,邵南不敢說出來汙了顧幽的耳朵,只能挑些沒那麼難聽的話略略給顧幽提了個醒。“如今您與康王同住胡家宅子,那些人又傳得更難聽了。”
饒是邵南委婉又委婉地說出來,顧幽聽後,仍是勃然大怒,“可查出是誰造的謠?”
她到平陽城不過兩天,平陽城的百姓如何會知道她在路上的事?又如何能夠在短短時間就傳得滿城風雨?若說其中沒鬼,顧幽絕對不相信。
邵南慚愧地說道:“屬下等人查了一個晚上,沒有查到背後造謠的人是誰。”
顧幽下意識地就猜到夏靜月身上,除了夏靜月,她自認沒有得罪誰,也沒有敵人。可夏靜月遠在戰場之上,是不可能這麼快就得知她來到平陽城的事,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天一夜裡,就讓平陽城全是她的不好訊息。
顧幽腦海裡猛然浮現王安的面孔。
莫不成是王安那閹貨?
顧幽回憶昨天她對王安說過的話,心頭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她相信了傳言說韓瀟不想娶夏靜月的事,故而才敢當著王安的面說出那樣的話。
她完全沒想到,以前對她總是笑眯眯,和藹可親的王安,竟然會為了夏靜月不惜如此抹黑自己,其用心險惡到如此地步。這裡頭,莫不成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顧幽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冷靜地思考其中的玄機。
王安如此抹黑她,是要先下手為強,以防她用輿論對夏靜月?
王安只是一個太監,哪來的膽子敢動用睿王的人來做這樣的事?還有,王安什麼時候被夏靜月給收買了?
沒有睿王的同意,王安敢私下如此行事,不怕睿王回來治他的罪嗎?
顧幽痴戀了韓瀟那麼多年,對他的性情多少有些瞭解,是一個極霸道有掌控欲的人,身邊的太監敢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事必然會遭了他的厭棄。要知道,對付她,就是對付太傅府,韓瀟無緣無故地,是不會給自己樹下這麼大的一個敵人。
那麼,王安有恃無恐,是肯定了睿王不會找他的麻煩。
難道――
顧幽突然想到胡秋燕以及邵南說起的,馬場上睿王極盡寵溺夏靜月的事蹟。
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不!她不相信!
從京城到平陽城,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即使是日久生情,也不可能感情如此濃烈,濃烈到如此張揚地當著眾多人面前示愛。
那麼,唯一的可能——
一個震驚,以及匪夷所思的念頭在顧幽的腦海裡浮現,然後像一道又一道響雷般,在她腦海裡轟炸不停,炸得她臉無失色,魂不守舍。
大靖軍隊在韓瀟的指揮下,終於將日落山城攻下,收復了這片國土。
這一場戰爭,百坻死守不出,甚至調集了所有兵力來戰,給大靖帶來許多的困難。
好在最後雖然打得非常辛苦,還是將這一座日落山城給收復回來了。
戰爭打下來,累的不僅是士兵,還有負責後勤以及救援的人。
夏靜月已有好幾天不曾好好地睡覺了,太多的傷員需要救治,她若是去休息,就會有數條人命消逝在這個世界。
為了挽救更多士兵的生命,她一直撐到實在累得動不了才合一會兒的眼,然後很快又醒來繼續救援。
這幾天,她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提神的茶,人熬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只會機械性地工作。兩隻眼睛更是熬得紅通通的,眼下一片青黑。
在拿著傷兵報告和藥材急需清單去軍營找韓瀟時,韓瀟看到她臉上的倦意,讓她坐在到他身邊來。
夏靜月機械般地坐過去,念著紙上的報告,沒念到一半,就困得往一邊倒。
韓瀟眸中掠過濃濃的心疼,將她扶到他身邊,讓她躺在他膝上好好地睡一覺。可惜此處是軍營,沒有休息的地方,只能讓她靠著他睡上一覺。
韓瀟輕輕撫摸著她熟睡的容顏,看著她眼下的青黑,還有蒼白的小臉,眸色深得彷彿凝在她身上。
前來稟報的將領看到韓瀟細心體貼地將披風披在熟睡的少女身上,進來的腳步聲不由地放緩放輕了。這些天,男人在前面打仗,後方夏靜月帶著一群女子幫忙救人,給大軍帶來了極大計程車氣。
她們救了非常多的人,許多傷重計程車兵因為她們的及時救援,挽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