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他向綏國皇帝求親,還許下那般三座城池為媒,卻還是被綏國皇帝拒絕。
高個子黑衣人越想越氣,好歹他也是西越大王子,難道還比不上綏國長公主獨子?
“主子,王上已經說過讓咱們回去,咱們都待了許久了。”矮個子黑衣人忍不住勸道。
主子身為大王子,回去後頂多被王上斥責幾句,可他不過是個奴才,回去後必定很難過。
“父王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兒子?”高個子反駁道,見矮個子想張嘴,便立馬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總之你不願意就回去,我今晚必須完成了才會回去!”
西越王多次召他回西越,可他就是心裡不甘心,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今天,要是不能把趙淑懿綁出來,他哪裡願意啊?
眼看著主子生氣了,矮個子訕訕地閉上了嘴,沒有再勸。
可是……
臨安郡主在郡王府時,他們沒有辦法混進去綁人,如今雖說是景安侯府,比不得郡王府守衛森嚴,可主子那三腳貓功夫……
矮個子實在是擔心,仰天看了好幾眼,這才跟著主子過去了。
二人一路上多次遇到巡邏家丁,差點就被抓個正著,最後總算是摸到了內院來。
“應該就是這裡了。”裴御儒望了眼這座屋子,上面掛著紅燈籠和綢布。
矮個子總覺得不對勁兒,白天他們是來觀察過的,那處屋子和這兒好像有些出入。
可是礙於主子方才告誡的,矮個子又不好再說,說了句,“門外頭沒有人守著,這景安侯府的守衛也太不森嚴了些。”
裴御儒就回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懂什麼?今兒是他們侯爺娶妻,自然是放鬆警惕的!”
所以他才會挑在這個時候過來,平時過來絕對會被抓到。
矮個子連連點頭,裴御儒這才轉過了頭去,拿出一張地圖,比對了下這處屋子。
又回頭瞧了眼,裴御儒便偷偷溜到了房門邊上,看見門上沒有上鎖,便將窗戶紙捅了個小縫隙出來,朝後說道,“快把那個東西拿來!”
矮個子微微愣了愣,趕緊從懷裡掏出遞給了他,便見他把那根竹子伸進小縫隙裡,輕輕地往裡吹著。
約莫等了一炷香時間,門裡沒有任何動靜,周邊也沒有人巡邏,矮個子便問道,“主子,這東西真的管用嗎?”
廢話!
裴御儒在心裡暗罵了句,沒理他,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主子——”矮個子想喊住他,卻沒來得及,後腦勺被人打了一棍子,就往後倒了下去。
倒地之前,他瞥見身後站著兩個女子,想提醒主子小心,人卻昏了過去。
女子互相望了眼,扔下矮個子悄悄靠近窗戶邊,眯了眯眸子。
果然……
裴御儒並沒發現身後有人跟著他,進了屋後,屋裡黑漆漆的,偏偏又不能點燈,只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用一塊溼帕子捂住口鼻。
可他越往裡走就越覺得不對勁兒,這屋子裡連臥榻都沒,怎麼可能會是新房?
“怎麼連個人影都沒看到的?”裴御儒喃喃道,正打算往回走。
可他才轉身,就像見了鬼似的瞪大雙眼,還沒叫出聲,人就被敲暈了過去。
看著裴御儒倒下,白微很是不屑地嗤了聲,“就這點能耐,也想著來打姑娘的主意!”
今兒上午她倆就發現了,後來一直沒機會和姑娘說,這才拉了木藍一道,特地過來賭他的。
木藍也皺了眉,原本還覺得西越大王子只是說說,不至於真的這般,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這個膽子。
如今姑娘嫁給了前主子,木藍對趙淑懿倒是誠心了幾分,處處也願意為她著想。
“這事兒還沒稟報過姑娘,先把人關起來,等明兒姑娘忙完了,再告訴姑娘吧。”木藍建議道。
白微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只是想到外邊還有個被打暈的,便皺了眉頭,“外面躺著的那個怎麼辦?”
矮個子實在是又胖又醜,白微撅著嘴,她才不要去拖矮個子。
“也得一併關起來,否則被他跑了,咱們就沒證據了。”木藍輕輕說道。
木藍其實說得在理,可白微就是不想去搬矮個子,但被木藍看了一眼,還是乖乖地出了門。
木藍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裴御儒,蹲下身就要去把他背起,卻見裴御儒忽然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盯著她。
“臨安郡主?”月色並不是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