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收回目光,陷入了沉思。
周樾那話是給她指了個可以走的路嗎?
難道錢仁杰是蕭家的人,所以可以放心用??
實際上,現在金陵裡的官員,林溪真沒幾個可以信的,指不定誰就是和城外私軍勾結的官員。
不過杜不由既然帶她去見了李知府,那說明李知府此人至少是可信幾分的,所以她才用令牌威脅齊大人上報李知府。
等等——
林溪腦海裡忽的閃過一道光,回想起先前和齊大人說話時,齊大人提到了城外的……叛軍??
齊大人都沒出隔離營,怎麼會知道外面攻城的是什麼人??
如果不是習慣性的將所有起兵造反的人都歸結為叛軍,那就是根本知道此時會是誰來攻城。齊大人就是勾結的官員之一?
林溪緊張起來。
現在城西攻城的人最多,隔離營還離西城門很近。若齊大人真是,他該不會偷偷派人主動開啟城門吧?
越想,林溪越覺得有可能。
如果齊大人可信,為什麼周樾中跟她提了那個叫錢仁杰的?齊大人和錢仁杰看似還有矛盾呢。
而且周樾只給了她半個時辰,這是不是代表,周樾確定半個時辰後可能會發生什麼讓她後悔留下的事?
他一直說金陵不安全,該不會指的是城破?
若是有內賊裡應外合開啟城門,可就太有可能了。
林溪有點急了,當即就要走。
就在抬腳時,冷風一吹,林溪頓時清醒,想起來自己還在屋頂上。
“……淦。”
走就走,先把她捎帶下去也行啊。
周樾你回來,她不介意再被提溜一次的啊!
就在這時,林溪突然聽見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她狐疑回頭,循聲爬到垂脊另一邊,看到中間的瓦片動了,被什麼給頂了上來。
林溪咦了聲,手指頭抵著瓦片。
那瓦片動不了了,底下的東西就加大力氣,相當奮力。
林溪就收回手,揣著蹲下看著瓦片終於一點點的被挪開,最後露出一個可以容一個透過的洞,然後從
林醫令意料不到,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仰。
他本來就在梯子上,這一仰,腳下沒踩穩,直接掉下去摔的結實,疼得他哎呦直叫。
林溪一喜,趕緊順著梯子爬下去,猜測自己應該是在三樓的某個房間。
然後她跑到林醫令跟前蹲下,“林老頭,我有重要的事做,你出去幫我支走外面的官兵,再幫我問問齊大人手下一個叫錢仁杰的官員住在何處。”
林醫令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溪,撐地扶腰爬起來。
“老夫為什麼要幫你做這個?再說,你不是去找齊大人了嗎?怎麼會在屋頂上?”
“那你為什麼要爬屋頂上?”
“當然是跑啊。你沒聽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你從屋頂上怎麼跑?跳樓直達西天嗎?”
“呸呸呸!什麼晦氣的話你也說。”林醫令得意道,“自然是飛簷走壁。”
“你不是不會武功嗎?”林溪納罕道。
林醫令道:“練輕功又不需要練武修內功。我師父她老人家說了,在外行走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一手出神入化的輕功方便跑路,既能保命又有品,別人都會誤以為你是絕世高手而不敢惹你。”
林溪:“……”
林醫令拽拽胸前系的緊緊的包袱,扶著老腰就要再爬梯子,道:“行了行了,老夫不跟你扯皮了。危急時刻,還是跑路要緊。”
林溪拽住他後背的包。
林醫令使出老勁兒都沒爬動,回頭一看,差點氣的翻白眼。
“幹什麼幹什麼,你這女娃,想跟老夫跑就直說,又不是不帶你,別攔著老夫啊。”
林溪豎起手指頭指上面:“周樾在上面。我就是被他從別的地方拎到藥廬上面的。”
林醫令道:“老夫管他什麼周樾吳樾的,又不……”
頓了下,林醫令微妙的停住,不甚確定的問:“你說的周樾,莫不是個戴著面具,一身晦氣黑衣,十句話憋不出一句的男人?”
“是。”
“他是不是還有個病怏怏的寶貝主子?”
“沒錯,就是讓我送信的人。”
林醫令滯了滯,一下子挺直老腰,嘎嘎躥上去把瓦片填回來,堵了個嚴嚴實實。
速度快的把林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