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是個長期慢性的規範治療過程,無論發作與否,其實都該堅持規範使用藥物,以維持臨床控制的狀態。
姜映梨估摸著平陽世子小時候應該沒這般嚴重,是隨著長大,長期反覆發作,控制不佳變得嚴重了,好在還沒發展到肺源性心臟病,以及呼吸衰竭的程度。
他應該在府中很是受寵,也被保護得很好,這才能這般順當的活下來。
平陽世子把玩著吸入器,觸手溫潤,是普通的瓷器。
“怎麼用?”
凌昭昭懷疑地打量著怪模怪樣的吸入器,“這東西能有用?哥哥,你真要用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啊?好歹先讓紅螺洗一洗,從那髒地方拿出來,多不乾淨啊!”
姜映梨忍了忍,最後沒忍住,回懟了句:“這吸入器我早就消過毒了,在碰水不暴曬的情況下,細菌更多更髒,而且粉末也無法漂浮,根本無法起作用!”
雖然是為了賺錢,但不能懷疑她的專業性!
“你說的什麼東西?你敢這麼跟我講話?”凌昭昭沒聽懂專業名詞,她震驚的是姜映梨一個村婦竟敢跟她大小聲吼。
“來人!把她……”
“昭昭。”平陽世子喝了聲。
凌昭昭才想起還得讓她給哥哥治病,又給忍了下來,冷哼著別開臉,發狠話道:“要是我哥有個好歹,我饒不了你!”
姜映梨:“……”
有這麼咒自己哥哥的嗎?
那她到底是治還是不治?
現在當務之急是教平陽世子使用吸入器。
姜映梨拿出吸入器,又從瓶子裡倒入一顆膠囊,平陽世子注意到那是顆圓潤的丸子,表面很是光滑。
姜映梨把膠囊放入吸入器的嵌入卡槽裡,裡面有一根小小尖銳的針,她把嵌入口合上,然後把吸入器遞過來。
紅螺連忙接過,“我來吧!”
世子肯定不願叫她挨著的,這已經是極限了。
姜映梨也無所謂,她指了指吸入器的一個圓點按鈕,“把口鼻靠近這個出氣的擴口,摁下這位置,口鼻用力吸氣,雖然開始會有點不舒服,但症狀會有緩和。”
這就是簡易的吸入器。
雖然不如現代的吸入劑好用快捷,但她暫時只能做出這樣的,也許未來碰見更好的工匠,可以考慮再定製精改下。
現在的她太窮了!
紅螺按照她說的,伺候著平陽世子用,果然如她所言,平陽世子猛然吸了一口氣,撲面而來的氣體粉末順著管道湧入鼻腔,他一時不察,嗆了一口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紅螺驚得臉都白了,連忙給他拍背順氣:“世子殿下……”
凌昭昭也緊張地擠開姜映梨,上前急道:“哥,哥哥,你怎麼樣了?”
見平陽世子咳得臉色通紅,她覷了眼冒著白煙的吸入器,氣得咬牙切齒,抓起來就朝著姜映梨丟去:“我哥哥平日裡最是受不得粉塵,你竟拿這種東西害我哥!要是我哥哥有個好歹,你十條命都賠不起!”
她心裡很是後悔,竟然會信鄉野大夫,要知道她哥哥的病連御醫都只能暫保,而姜映梨甚至只是個藥童。
早知道,她方才死活都該攔下來的!
而她只得了平陽世子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哥,她哥哥自幼身體不好,府中多少人盯著世子之位。若是哥哥有個好歹,世子定會換人,府中也會動盪,她跟母親處境更會堪憂。
想到此,凌昭昭眼底滿是冷意,怒道:“來人,把她抓起來!嚴刑拷打,看看是誰派她來害我哥哥的!”
“是。”
立刻有膀大腰圓的僕婦衝上前來抓人。
胡掌櫃嚇得滿頭大汗,連連告饒:“淩小姐,肯定是有誤會的。我們上回還救了世子的……”
姜映梨避開僕婦的胳膊,上前扯過世子的手,分別在他的合谷穴、三間穴、尺澤穴三處揉捏摁壓。
紅螺急了,“你幹什麼?快放開世子!”
凌昭昭也氣得夠嗆,她顧不得喊人,自己拉開姜映梨:“腌臢髒貨,誰住你用髒手碰我哥哥的!來人啊,都是死人嘛,還不拉出去!”
正在爭吵之際,平陽世子的咳嗽聲驟然止住了,他虛弱道:“夠了,昭昭。我沒事,咳咳,她是在救我……”
凌昭昭歡喜地扶住他:“哥哥,你沒事啊?太好啦!你感覺怎麼樣了?”
平陽世子呼了口氣,本來因為咳嗽而火辣辣作疼的胸口,此刻彷如久旱逢甘霖,呼吸順暢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