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第二種……那便是要用針灸刺激聲帶發聲,這需得極擅長針灸穴位之人方能一試。”
凌歡瓷:“你醫術那麼高明,都不能治好嗎?”
姜映梨:“……阿瓷,我只是擅長些女工針鑿,能縫合些傷肢罷了。承蒙胡大夫不棄,隨同他學習一二,哪裡能稱得上是醫術高明。”
雖然第一回是暴露了她外傷手術的能力,但她不欲在旁人跟前過多暴露。
以免連帶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至少現在還不能。
凌歡瓷瞧著還是有些焦慮,旁邊的阿羅看出來,輕輕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裡劃拉了幾筆,表示自己沒事。
凌歡瓷勉強笑了笑,“放心吧,阿羅,我說過,我會救你,也會幫你找回你的記憶,找到你的家人。”
她對上姜映梨好奇的眼神,解釋道,“阿羅曾經以命救過我,之前我跟我爹鬧彆扭,去了山上圍獵,結果碰上了一群野狼。若非阿羅尋到我,便是我自小習武,也是無法安然脫身。”
“當時阿羅都被撕下了一塊肉,我們脫身之時,阿羅都成了血人。所以,我說過,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他的,這是我欠他的。”
姜映梨恍然,她覷了眼阿羅,“阿羅公子威武。”
深夜野狼群裡,還能全身而退,可見是個狠人。
凌歡瓷笑道,“要不是如此,我爹也不會留他給我當護衛了。對了,你剛才那意思是,胡大夫能救他?”
姜映梨:“胡大夫有藥。”
頓了頓,她補充道,“其實我弟弟的救命恩人也是這般狀況,之前捱了人大板磚,兜頭倒下,如今不但失憶,還成了個傻子。我們當時輾轉看過好幾個大夫,現在也是以藥溫養著,期待著他能早日恢復。”
“如果你們需要,興許也能試試。”
聞言,凌歡瓷咂舌:“變,變成傻子?這,這也未免太可憐了。”
姜映梨嘆氣,“腦疾便是如此,傷則牽動肺腑四肢認知。所以,無論何時,都注意要保護好腦袋。”
凌歡瓷受教了。
此時,心中有了導向,她略鬆了口氣,看向姜映梨,好奇道,“你真的不會醫術?”
“你說呢?”姜映梨睨著她。
凌歡瓷捂著嘴,想了想,“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在騙人。不過,我想,你不會騙我的吧?畢竟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
在她的認知裡,朋友就是坦誠而待的。
“朋友?”
凌歡瓷臉上揚起爽朗的笑容,“是啊。你救了我,我們都互換姓名了,當然算是朋友了。哦,對了,朋友還得交換信物是不是?”
想到這,她突然站起來,在身上摸索了一遍,最後從腰間掏出一塊小小的碧玉小哨來,“喏。給你,這是我少時練刀,我爹為了磨練我的凝神力,讓我雕了不少的石頭,我後來就用玉雕了這個。”
“你這樣吹。”她做了個手勢,“它就會響。雖然不是很響亮了,但是,如果以後你需要幫忙,你吹響哨子,我若是聽到,定然會出現在你身邊的。”
“怎麼樣,這信物夠誠意吧?”
姜映梨轉動著碧玉哨子,上面做工還是稍有些粗糙,至少竹葉都雕得不算特別平整,但玉卻是好玉。
她面色古怪道:“它的聲音應該傳不了太遠吧?”
她這番言辭,聽著彷彿哪裡怪怪的。
“別拘泥那麼多嘛!現在我們就是朋友了,輪到我了!”說完,她就頗為期待地望著姜映梨。
姜映梨:“……”
這根本就是強買強賣吧!
而且,就是這裡不對勁啊!
這不像是交朋友的宣言,反倒像是情侶交換信物的言論吧?
至少,旁邊的阿羅看起來,神色就顯得很是落寞。
但對上凌歡瓷真誠的狗狗眼,姜映梨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果然,真誠就是必殺技啊!
姜映梨想了想,誠實道,“我身上沒有帶任何可以當做信物的東西。”
凌歡瓷雖然有些失落,但旋即想起,姜映梨自不是能跟世家貴胄的姑娘比,再來,若是姜映梨真是世家姑娘,她還不樂意跟她交朋友呢!
想到此,未免姜映梨自卑,凌歡瓷很是大方地擺手道,“沒事。你收下了我的就行。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只要告訴我,我凌歡瓷定然義不容辭!”
她拍著胸脯,很是大氣。
姜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