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將軍特地讓出空間給景王與上官鴻敘舊,沒想到不過短短時間,上官鴻就來告辭。
凌將軍對上官鴻印象頗好,“上官先生何必來去匆匆。我已然設下了宴席,為先生接風洗塵……”
“多謝將軍厚愛。不瞞將軍說,我已然退離官場,現在又病痛纏身,精力身體都大不如從前,實是趕不得宴席了。”上官鴻頓了頓,他對凌將軍也頗有好感,“我早聽聞將軍赫赫威名,若非將軍鎮守邊城十數載,何來京都的歌舞昇平,百姓的安寧平樂。”
“而今將軍既安頓在燕城,此地距柳城不過數百里,將軍若有心,待得年後,你我再一敘多年情誼。”
上官鴻不同朝中其他文官對武官的敵視偏見,他向來認為文臣武將乃是相輔相成,相互扶持才能國運昌隆。
正是如此,他也曾沒少得罪同僚文官。
凌將軍聞言,冷漠的臉上如冰雪初融,擠出一抹笑,“八年前,多虧先生在朝中為我邊關將士糧草周旋,曠銘記在心,屆時定然登門拜訪致謝。”
說完,他拱了拱手,“雪路艱辛,我派人送先生和姜姑娘一程。”
他明白上官鴻應當是想避開朝堂,不跟景王多加接觸,此時自是應其意。
上官鴻道了聲謝,扭頭對姜映梨哼了哼,“丫頭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去收拾東西?”
姜映梨應聲往回走,姜青檀撓了撓頭,連忙跟上了去。
“姐姐,我幫你。”
姜映梨來時只帶了個掩飾用的小揹簍,回去時卻是滿滿當當的一個箱籠。
胡掌櫃聽說能回去了,霎時激動得跳起來。
雖然在這凌府裡有好吃好喝地供著,還有丫鬟僕從照料,日子過得舒服鬆散,但這年關將至,想起家裡孤零零的妻兒,胡掌櫃就歸心似箭。
奈何這景王嘴裡說得好好的,明明姜映梨都說過,他傷勢恢復良好,景王行動上卻是以各種理由死扣著不放人。
果真是應了那句,權勢越大的人越是怕死!
若非對方身份尊貴,胡掌櫃都恨不得多吐槽幾句才好。
他也明白了姜映梨那句“自由”的意義了。
胡掌櫃樂顛顛地收拾好東西就跟了過來,對著上官鴻又是一通感激。
此時,已然近正午,簡單地用了個午飯,一行人就準備出發了。
景王身體不適,不曾親自來送行,派了崔瑢瑢過來送別,她還準備了個包袱,是送給姜映梨的。
“前幾日聽說姜姑娘怕冷,便讓府中的繡娘緊趕慢趕出一件大氅,一路寒涼,姑娘且披著。還有一些姑娘愛吃的糕點。”
雖然初始鬧得不愉快,但這幾日姜映梨給景王檢查傷勢時,崔瑢瑢問的有關醫藥問題,她都不曾藏私地解疑答惑。
崔瑢瑢也是受益良多,心中對姜映梨也多了不少感激。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上的事。
姜映梨眨眨眼,沒有拒絕,接過沉甸甸的包裹,“多謝崔姑娘。”
凌歡瓷不高興地擠開崔瑢瑢,“你來湊什麼熱鬧,阿梨是我的朋友。走開走開!”
她跟崔瑢瑢不對付,自是見不得她討好姜映梨的行為。
凌歡瓷擠到姜映梨跟前,眼眶不禁微微一紅,一把握住她的手,“阿梨,你,你這就要走了啊!我還說明日咱們去吃烤鴨,待得練完再去吃,便不會胖的,我位置都訂好了……”
“下次吧。”姜映梨聽著也不由砸吧了下嘴。
“那以後你要再來找我玩……罷了,你都成親了,不好出門。待得年後,學好規矩應付完我爹,我就去尋你吧!”凌歡瓷已經打算好了,“屆時,剛好也讓你再給阿羅瞧瞧。”
姜映梨給的藥也不過一月的份額,到時自然得重新根據情況對症下藥。
“行。”姜映梨頷首。
凌歡瓷捨不得她,拉著她絮絮叨叨半日,等上官鴻和凌將軍敘舊辭別,她還在叨叨個不停。
最後,還是凌將軍把人給拉開的。
凌將軍已然把乾糧備好,這回馬車後還跟了數個人高馬大,威猛不凡的將士,個個身板筆挺,騎著馬護送。
姜映梨隨著幾人上了車,姜青檀撩起車簾往外看,見到外頭令人安全感十足的護衛,他一臉欣羨:“我什麼時候也能騎這樣的高頭大馬!看起來真是威風啊!”
他今日進了這凌府,見將士們訓練有素,就一直熱血澎湃。
“你想習武?”上官鴻抬眸覷他